“我听说,晨星资本,今天上午已经正式挂牌了。”
“是的。”
陈然的心跳漏了一拍,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,“这都是沉少的决定。他行动力很强,想到什么就会立刻去做。”
“是啊,行动力很强。”
沉闵行轻笑了一声,那笑意却未达眼底,“十个亿的注册资本金,用来成立一家由你担任法人的公司。为了让你能一炮打响,甚至不惜从贺家手里抢走城东的项目。这份魄力,连我都自愧不如。”
他的语气依旧温和,但茶室里的空气仿佛被抽走了几分,变得稀薄起来。
陈然能感觉到自己的掌心在微微出汗。她放在膝上的手,不自觉地收紧了。
“沉先生,您误会了。”
她抬起头,迎上他的目光,眼神清澈而坦然,“从头到尾,这都不是我的主意。是沉少,他想做一番自己的事业,想向所有人,或许,也包括您,证明他自己。我只是他选中的一把刀,他指向哪里,我就打向哪里。赢了,功劳是他的。输了,责任自然也由我这个执行者来承担。”
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,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,所有的野心和主动,都变成了对沉柯的“忠诚”和“执行力”。
沉闵行脸上的笑容深了一些,他再次为陈然续上一杯茶,动作依旧从容不迫。
“一把刀?”
他玩味地重复着这个词,手指在温润的杯壁上轻轻摩挲,“刀是好刀。但刀本身,是没有思想的。如果持刀的人,被愤怒和叛逆冲昏了头脑,那么这把刀,无论多锋利,最终都可能伤到自己。”
“您是担心沉少吗?”
陈然顺着他的话问道,“其实您不必担心。沉少他很聪明,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他只是需要一个机会,一个舞台,来施展他的才华。晨星资本,就是那个舞台。”
“舞台?”
沉闵行放下茶杯,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。
他身体微微前倾,那股属于上位者的气场终于不再掩饰,如水银泻地般弥漫开来。
“陈小姐,你或许很了解我的儿子,但你好像,不太了解我,也不太了解沉家。”
他顿了顿,端起自己的茶杯,看着氤氲的茶气,缓缓说道:“沉家这艘船太大了,经不起一个孩子的任性胡闹。贺家是我们多年的盟友,为了一个项目和他们交恶,是不明智的。沉柯他不懂,因为他年轻,他只看得到眼前的输赢。可你,陈小姐,你看得出,你应该懂。”
“我懂,沉先生。”
陈然垂下眼帘,声音低了下去,“所以,我曾劝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