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宫内烛火摇曳，将人影拉得忽长忽短。
江云慢条斯理地把玩着手中的燧发短铳，铅弹与火药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清晰。
每一个动作都从容不迫，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屏住了呼吸。
“既然选择了投降，”江云的声音平静如水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，“那就来说说投降的条件吧。”
宋洪源连忙将这话翻译成倭语，声音微微发颤，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。
渡边雄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。
在此之前，他只想着假意投降，盘算着如何利用大昌水师消灭出云国，却从未想过投降还需要付出什么代价。
此刻面对江云提出的条件，他一时不知所措，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龟田一本。
江云示意宋洪源传话，要求准备笔墨纸砚，双方平等地坐在谈判桌前商谈投降事宜。
很快，几名侍从战战兢兢地搬来一张红木长桌，摆放在大殿中央。
江云与王世文在桌一侧落座，渡边雄和龟田一本则坐在对面。宋洪源侍立一旁，随时准备翻译。
大殿四周，大昌士兵手持燧发枪肃立，枪口若有若无地指向石见国众人，形成一种无形的压迫感。
“本将乃是大昌水师总兵，东海伯江云。”江云率先开口，目光如炬地盯着对方，“不知阁下如何称呼？”
“我乃是石见国国王渡边雄是也。”渡边雄勉强保持着镇定，学着江云的语调回答，但微微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安。
“既然渡边君选择了投降，”江云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，发出有节奏的声响，每一声都敲在在场石见国众人的心上，“那就说说你们的诚意吧。”
渡边雄一时语塞，显然没有准备这方面的说辞。
在他看来，既然已经表示投降，难道还需要额外表示诚意吗？
这种大昌人的思维方式，让他感到困惑又恼怒。
江云见对方不明就里，便直截了当地说：“既然投降了，那就意味着石见国这片土地，从此归大昌所有。”
当宋洪源战战兢兢地将这话翻译出来时，渡边雄猛地站起身，脸色铁青，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串倭语，语气激动非常，甚至挥舞着手臂，显然被这个条件激怒了。
江云看向宋洪源，示意他翻译。
宋洪源目光躲闪，支支吾吾不敢直言。
“说！”江云的声音陡然转冷，眼中闪过一丝杀意，手中的燧发短铳不经意间抬高了几分。
宋洪源吓得一哆嗦，颤声道：“渡边雄说，让我们不要太过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