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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过了多久,浑浑噩噩的江啸如同一条丧家之犬,跌跌撞撞、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了江府。
他头发散乱如草,华贵的锦袍沾满了泥土和污渍,脸上青一块紫一块,嘴角还带着干涸的血迹——显然是途中不知摔了多少跤,连滚带爬回来的。
他眼神涣散,口中念念有词,全是“不可能”、“我的”、“都是我的”之类的疯话。
门房看到自家大少爷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,吓得魂飞魄散,连忙上前搀扶:“大少爷!您这是怎么了?!快!快来人啊!”
江母闻讯赶来,看到儿子的惨状,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,扑了上去:“啸儿!我的啸儿啊!你这是怎么了?!是谁?!是哪个杀千刀的把你害成这样啊?!”
她一边哭天抢地,一边用手胡乱拍打着江啸的脸颊和胸口,试图唤醒他。
眼泪、鼻涕糊了满脸,精致的妆容早已一塌糊涂。
厅堂的动静惊动了江万山。
他皱着眉头快步走来,看到眼前的景象,也是大吃一惊:“怎么回事?!啸儿他怎么了?!发生什么事了?!” 他厉声质问江母和下人。
江母哪里知道,只顾着哭嚎:“我的儿啊……你醒醒啊……告诉娘是谁害的你……娘给你做主啊……”
或许是江母那带着哭腔的拍打起了作用,江啸涣散的眼神终于凝聚了一丝微光。
他看清眼前哭成泪人的母亲,巨大的委屈瞬间爆发,如同找到了宣泄口,猛地一头扎进江母怀里,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起来。
“娘!娘啊!是江云!是江云那个畜生!他抢了我的东西!他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啊!”
“唐家的富贵!雪花盐的生意!还有……还有唐清婉!那么美的唐清婉……她原本……原本都应该是我的!我的啊!呜呜呜……”
他哭得撕心裂肺,鼻涕眼泪全蹭在了江母衣服上。
“什么?!” 江万山听得前半段还只是皱眉,当听到“唐清婉原本应该是我的”时,一股邪火“噌”地窜上了天灵盖!
他江万山最好面子!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嫡长子娶一个丑女,才百般推诿,最终让江云这个庶子去做了赘婿。
如今这逆子竟敢说那“丑女”本该是他的?!这简直是在狠狠抽他江万山的脸!是在质疑他当初的决定!
“逆子!你疯了不成!” 江万山暴怒,一步上前,蒲扇般的大手,狠狠扇在了江啸的脸上!
“啪——!!!”
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,如同惊雷炸响在厅堂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