碌的小松鼠,在各个帐篷间跑来跑去,“咱们有的是!管够!”
夕阳西下,营地里飘荡着久违的欢声笑语。
老李看着战士们狼吞虎咽的样子,终于不再念叨太奢侈,而是悄悄往汤里又加了两勺猪油。
安置伤员的帐篷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,李明正给一名战士清理冻伤溃烂的脚趾,镊子夹着棉球小心地拭去脓血。
林瑜在一旁调配生理盐水,玻璃瓶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陈雪刚给一个骨折的伤员打好石膏,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浸湿。
帐篷帘子突然被掀开一条缝,一张稚嫩的脸庞怯生生地探进来。
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小战士,灰布军装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,脸色苍白得可怕。
他看见满帐篷的伤员和忙碌的医护人员,犹豫着要退出去。
“小同志!”陈雪眼尖,喊住了他,“哪里不舒服?”
小战士局促地站在门口,手指绞着衣角,“就、就肚子有点疼,头也晕。”
他声音越来越小,“我看你们忙……”
陈雪已经摘下沾血的手套,快步走过去把他拉进来,“躺这张床上。什么时候开始疼的?”
“前天夜里。”小战士乖乖躺下,“起初就拉肚子,今早开始发烧。”
随着问诊深入,陈雪的眉头越皱越紧。
她掀开小战士的衣襟,腹部触诊时明显感觉到肠鸣音亢进。
当体温计显示39.2度时,她的表情彻底凝重了。
“不是普通感冒。”陈雪转身取来化验试剂,“你得了细菌性痢疾。”
帐篷里突然安静下来。
几个红军卫生员互相交换着眼色,这个词他们太熟悉了。
上个月就有七个战友死于这种“拉肚子病”。
“会、会死吗?”小战士声音发颤,“我们班还有五六个也肚子疼。”
李明立刻放下手中的器械,快步走过来,“你们一起吃了什么特别的东西?”
“没、没啊。”小战士茫然地摇头,“就和大家一样吃野菜汤,就是……”
他犹豫了一下,“实在饿得慌的时候,会抓把雪吃。”
陈雪和李明同时倒吸一口冷气。
“问题就出在这雪上!”陈雪拿起培养皿,用棉签取了小战士的口腔样本,“雪看起来干净,其实里面全是细菌。特别是你们行军路过的地方,可能有动物粪便污染。”
帐篷里的伤员们全都竖起了耳朵。
一个正在输液的战士突然坐起来,“啥?雪还能吃死人?俺们老家年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