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共秋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对方的话,他身上的白色衬衣随着彩灯变换颜色,直到一道更深的阴影从他高挺的鼻梁扫过——-
花祈夏抬腿跨过椅子,从桌子最里侧走了出来。
她走出来后在谢共秋身边站定,自上而下,面无表情地看着他,眼神算不上温和。
“祈,祈夏,你,你们两个……”
李彧欲言又止,他看看花祈夏,又看看那个依然坐在原处静静喝酒的男人,话音一转:“祈夏你,你要跟我们的车走还,还是?”
“不了师兄,你们先走吧,我……”
花祈夏得问个清楚,她沉吟片刻,素来呆板木讷的李彧在这一刻心灵福至!他看向那个冰山似的男人,最后犹豫着动了动脚——
“好好,那,那我们就先,先走了,你,你给他叫个代驾吧,有事就打,打我电话!”
……
“谢共秋,你醉了吗?”
酒吧里灯光狂舞,动感的音浪此起彼伏,花祈夏没注意到自己喊“谢共秋”时,对方轻轻翕动的睫毛。
她抱起手臂,问:“需要我给你叫个代驾吗。”
过了几十秒,谢共秋仿佛才辨别到她的声音,才迟钝地转过头,那双眼睛还是清醒透彻的,花祈夏不能辨别这家伙到底喝醉了没有。
毕竟她从没有见过谢共秋喝醉的样子。
——而他倒是见过她的。
花祈夏又问了一遍,需不需要给他找个代驾。
男人藏在黑色发丝间的耳尖微微动了动,又默默转过头看着桌面上的虚空处,一言不发,那淡色的唇抿成一条薄线。
“你走不走。”
花祈夏目光下移,看着他手边的法拉利钥匙,忽然深呼一口气很想把李彧他们再叫回来。
看着对方现在这个样子,花祈夏忽然意识到,也许今天并不是适合重逢叙旧的日子。
看来也不太适合质问他为什么装着不认识自己。
堵在心里不上不下的一口气无可奈何地散了,花祈夏抓过他的车钥匙,问:
“你车停哪儿了?”心里默默吐槽,真行,开着八位数的车来抓x,真够绝的。
谢共秋的唇抿得更平。
不远处的舞池里爆发出疯狂的尖叫,一阵高过一阵的音浪撞击耳膜,撞得人太阳穴生疼。
花祈夏胸口起伏,长长呼出一口气,忍无可忍:
“谢共秋,你不走我走了。”
再一再二不能再三,花祈夏带着些警告的话撂下来,刚要转身,座位上的人无声地站了起来。
站起来,谢共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