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走向卧室门口。
打开房门的一刹那间,屋外澄澈透明的阳光率先洒了她一身一脚。
连睫毛都镀上金箔,随着花祈夏眼睛小幅度的睁大,“金箔”摇摇晃晃,从她茂密的睫毛尖划到瞳孔深处——
“燕度?”
阳台栏杆前,背对她站着一个身材挺括高大的男人,黑衣黑裤,对方正眺望着远处蓝天下的古塔。
过于透亮的光线照耀下,连古塔上的褐砖都块块分明,塔檐缝隙里时不时飞出几只花白的鸽子,转瞬消失在杂乱的电线中。
草嘟嘟摊平在栏杆上,男人对它毫无戒心的耍赖并不恼,反而微侧过头笑着看它。
他右手从善如流地一下下帮它挠下巴,眼睛又时不时望向远方。
不知为什么,看见出现在自己房门口的人,花祈夏竟然没有感到过于诧异;她顿了一下,在燕度闻声回头时朝他走过去。
“苞苞。”
燕度握住拳头抵唇清了清嗓子。
他的声音比以往更沉些,像捕鱼的驳壳船拉熄了发电机,在海面漂泊只剩低冗的嗡鸣。
——那是彻夜被尼古丁与烟雾燎过的痕迹。
但是他身上却没有这种“痕迹”,只有浅淡的雪松气味,在越来越燥热的天气里烘出一丝清苦的冷意。
“你怎么来了。”
花祈夏走过去抱起猫,心里默默吐槽这家伙也太不矜持了些,连毛耳朵都舒服得折过去了。
于是悄悄伸手,把它的耳朵翻回来。
燕度注意到她的动作,低低笑了一声。
接着注视花祈夏的眼睛,他的表情很平静,是一种和今天的天气一样的平静,底下没有藏匿更深的情绪,就只是一目了然的天蓝。
“来看看你。”
燕度说,他目光移动到花祈夏微乱的鬓角,抬起左手顿了一秒又放下了,重新插回兜里,问:“行李都收拾好了吗。”
花祈夏点点头:“嗯,收拾好了。”
“后天的飞机。”
“是。”
燕度右手从栏杆上移开——
“行李箱在哪儿,我帮你提下去。”他说得连贯自然,好像自己今天来这里的目的,就是帮忙搬行李的。
花祈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,脑袋上忽然落下一只滚热的大手。
毫无征兆又像蓄谋已久,带着粗粝的力道揉了揉她的发顶,眼前的男人弯下腰,掺着笑与她的眼睛对视。
燕度放轻声音,又问了一遍:“苞,行李箱在哪儿?”
砰砰。
“咳,在,在房间,我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