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温暖的,感激的事——南疆医院的那一顿午餐,以及深夜游艇上抚慰了她空荡胃部的海鲜面……
原来,同样的情景,同样的记忆,在花祈夏这里值得铭记,而在谢共秋那里,原来竟然都成为了不可逾越的鸿沟。
谢共秋:“嗯。”
滴答。
远处的炸串摊熄了灯,他们的余光同时减少了一分亮度,这样一来,他们的目光就像被聚焦的相机,对方的身影更多的占据了眼眸。
“所以我一直很后悔,祈夏。”
花祈夏从谢共秋的“理论”里听出他异于常人的认真。
但她并不为此激动,她甚至是不赞成的,男人像脱了轨迹的流星,砸下来的话让她无法抵抗——
于是本能地转身,做出了一个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、背对着谢共秋想要拔步逃离的姿势:“但,但这也不对,没有什么期限准则,如果你说出会为我去死那样的话,我一定不——”
一条劲韧有力的手臂从后方揽了上来。
男人的手臂横亘在花祈夏的锁骨下,以不容逃避的姿态留住了花祈夏,她听见身后的人倾俯下脊背时的呼吸声。
“不,我不会。”
谢共秋站在花祈夏身后,臣服地压低肩背,他缄默沉寂的眼眸与鼻梁擦过女孩的发丝。
感知到她肩膀上的温度,最后,在那道早已痊愈的伤疤上,落下轻不可察的一吻。
“我为你活着。”
轰。
心脏有一块高耸的城墙轰然坍塌,那曾被燕度撞碎的缺口,又一次扬起层层叠叠的灰尘,高墙几乎倒成残垣。
【我不为你去死。】
【我为你活着。】
当花祈夏空白的大脑勉强判断出那一片湿软是谢共秋的唇瓣时,她每一根血管里都震荡出振聋发聩的巨响:“!!谢共秋!”
与她愕然狼狈的颤音形成的鲜明对比,一声低沉的“嗯”在花祈夏耳廓边响起,“以后就这样叫我,请问可以吗祈夏。”
花祈夏震撼得说不出话来。
“教材上论证,特殊的语言表达方式,可以强化双方的关系归属。”
谢共秋烂熟于心,娓娓道来:“在合理范围内,塑造与对方的身份认同感——祈夏,请问可以不可以给我一个比‘学长’更具体的关系认定。”
被这个人的得寸进尺打到下风的花祈夏坚持闭上嘴巴,谢共秋轻轻嗅着她身上洗衣液的味道——
一座孤寂高寒的冰山,常让人忽略高寒之下掩埋的皑皑残骸,恰如缄默平静的人,总是令人忘记他欲望的蓬勃鼎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