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精神似的——
燕度忽然生出了一股难以把控的惶恐,心在胸膛里“腾腾!”直跳,“祈夏……?”
花祈夏看着晶亮亮的河面,蔫声蔫气地:“干嘛。”
一偏头,直直地撞进男人自责又紧张的眼睛里。
好似真的怕她不会就此原谅他了一样,燕度喉结轻动,不敢将目光从她细微的表情上偏开一分一毫,男人神情紧绷,露出了一种小孩打碎糖果瓶后的惶然。
花祈夏见状“哎呀”一声,松垮了肩膀闷声道:“没有在生你的气——”
燕度用力吐出气流的声音与动作都十分鲜明,让花祈夏忽然生出些哭笑不得的情绪。
仿佛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被轻轻挑开,燕度竟然被阳光晒得有些头晕目眩。
花祈夏瞥向他:“我有那么吓人吗。”
“那怎么可能。”
燕度当然摇头否认,保持着半蹲的姿势没有起来,他留意着花祈夏的反应,小心地开口:“苞苞,我们这算是吵架吗……?”
花祈夏眯起眼睛,一只灰白色的水鸟从河对岸飞起来了,贴着岸沿刮擦的水浪仿佛一片片削薄的鱼鳞,她重新托起腮帮子去看水:“不算吧。”
燕度起身坐到她身边,比女孩高出大半的体型轻易遮挡了刺眼的光线。
他低头瞧着闷闷不乐的花祈夏,柔声地:“那怎么不开心?”
“……”
花祈夏转头,发现对方正耐心安静地望着自己。
她迟疑片刻,移开的眼神中既有难为情又有零星的委屈,在燕度默默的凝视里,花祈夏泄了口气,抬手抓上耳朵:“就……”
在家人以外的人面前,尤其还是一个倾慕自己的男人面前坦明自己的失败,对大部分人来说或多或少都会感到窘然,花祈夏也不例外——
“就是,我论文没通过……被打回了。”
她在意的不是这种“失败”是否会降低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完美度,那对花祈夏来说无关紧要;
只不过,当燕度这样一个优秀的人向她释放出爱慕时,她会自然地衡量他们灵魂的契合度,潜意识会主导他们向彼此的优秀看齐。
这不是自惭形秽,而更像一种别样的见贤思齐。
对燕度是这样,对白鸥陈聆枫,以及闻人清和他们也是这样。
花祈夏从一开始就在学习和追逐他们的优异,也不认为自己现在稀少的经验和阅历需要惭愧,只是——当这份努力是在大家,尤其是燕度的见证下推进时,花祈夏似乎对这次的失败赋予了更多的意义。
而更重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