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,留下两个浅浅的红印。
“行了,瞧你那点出息,跟要糖吃似的。”
他站起身,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,骨骼发出轻微的咔哒声。
“不是想学吗?跟我来。别指望我教你什么降龙十八掌啊,先从马步开始,稳当点。”
杨好眼睛瞬间又亮了,委屈烟消云散,只剩下纯粹的兴奋。
他“噌”地站起来,动作太猛差点带倒那把吱呀作响的旧椅子。
“真的?哥!现在就去?”杨好的声音里充满了雀跃。
“废话,我像说话不算话的人吗?”黎簇白了他一眼,率先往铺子外走。
经过里屋门帘时,黎簇对着里面喊了一声,语气明显温和了些:“奶奶,我带杨好出去转转,透透气。”
“哎!好!小黎啊,看好好好,别跑远啊!”奶奶慈祥的声音传来,带着全然的信任。
出了寿材铺,傍晚微凉的风吹散了铺子里的沉闷气味。
黎簇没往人多的大路走,而是熟门熟路地拐进了寿材铺后面,被岁月侵蚀得破败不堪的老巷子。
这里的房屋大多空置或半塌,墙皮剥落,杂草丛生,是城市遗忘的角落,也是绝佳的隐秘之所。
最终,他们在一条死胡同的尽头停下。
这里三面都是高墙,唯一出口就是他们进来的窄巷,地面还算平整,长了些顽强的青苔。
夕阳的余晖斜斜地照进来,给残破的砖墙镀上一层暖金色,空气里飘浮着细微的尘埃。
“就这儿。”黎簇站定,转过身。
他的身形在逆光中显得格外挺拔,肩背的线条流畅而蕴藏着力量感。
杨好站在他对面,激动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,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黎簇,充满了崇拜和期待。
“想学什么?胸口碎大石还是铁头功?”黎簇抱着胳膊,故意逗他。
“都,都行,你教什么我都学!”杨好用力点头,恨不能把脑袋点下来表决心,完全没听出黎簇的调侃。
黎簇嗤笑一声:“口气不小,志向远大。”
他让杨好双脚分开与肩同宽,脚尖微微内扣。
“这叫马步,练武的根本,下盘不稳,学什么花架子都是白搭,摔跤都比别人摔得难看。”
黎簇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低沉而清晰。
他亲自上手,不是冷硬地纠正,而是带着引导的意味,拍了拍杨好有些外撇的膝盖:“膝盖别往外撇,又不是螃蟹。”
又轻轻拍直他下意识弯下去的腰背:“腰挺直,年纪轻轻别学老头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