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一路疾驰至仓城,我便让北停持令牌去调兵,自己本想寻个郎中按揉劳损的筋骨,转念又怕时城见不到我生疑,只好先买了瓶药酒揣着,决意亲自去见他。
北停在旁蹙眉,显然觉得我纡尊降贵,觉得不过一介副官,何须长公主亲自登门。
这边境小城防卫森严,周遭风沙卷地而来,北停不知从哪买来条淡黄纱巾,替我遮了发丝与口鼻防沙。他自己仍覆着面,只露出双透着坚毅寒意的眼,高挺的眉骨因不满这漫天黄沙微微蹙着,可惜斗笠压得低,我看不清他更多神情。
往来商道盘查极严,我身边只带了两叁名死士。向守门士兵出示令牌时,那小兵捏着令牌反复打量,警惕地追问:“长公主不是该往后越去了?怎会到仓城来?”
“本宫要带兵在后越附近驻扎,这般孤身前往岂不是自陷险境?”我扬了扬下巴,将时城的手信拍在他眼前,“这叁千兵是父皇亲赐,手信在此,还有父皇金口玉言为证,你敢不信?叫时城来见本宫。”
时城此刻正署理城中事务,听闻我到了,忙不迭赶来。他越走越近,身旁的北停却愈发不安分,指尖在袖摆下动个不停。我抬手轻拍他后背,示意他安分些。
武将多是壮硕身形,时城一身铠甲跪地行礼,自有股慑人的威武。反观李绪、北停之流,虽也是宽肩窄腰,一身精悍筋骨,论气度终究差了截。
“替我给父皇带句话,”风沙卷得头纱乱舞,我慢条斯理将其理好,声音却透着刻意,“就说本宫已抵后越,让父皇放心。前月在吴中见到小妹齐惟,倒想起兄长长君来,多年未见,不知他近况如何。也盼父皇龙体康健,百战百胜。”我故意提齐长君,便是料定父亲未必知晓他的动向,盼着这句突兀的问候能让父亲多些疑虑。
“陛下在外征战,得闻长公主讯息,定会宽心。”时城回话,话锋却转,“只是公主往后越之事,陛下如今只专注军务,朝中诸事都交予太子打理了。”
我垂眸沉思,齐昭这般行径,分明是在为齐长君征战,偏那齐长君还要受制于秦太后,真是荒唐。
时城引我们入城,我手腕有伤,懒得应付应酬,只让军医拿些跌打药来,想着用自带的药酒揉一揉便好。
北停却自告奋勇要替我按揉。我躺到榻上,他刚触到手腕,一阵剧痛便窜上来,实在难忍,索性抄过那瓶药酒猛灌几口,反正这酒能活血化瘀,喝下去或许也能缓些疼。几口下肚,满屋都飘着浓重的酒气,我脑袋也开始发沉。
“我这人真是怪,见了酒就挪不动脚。”舌头已然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