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见他喝完冷茶,顿时不悦了,
“老爷,您已不是年轻时候的身子,夜里喝凉茶,于肠胃不好,呐,老奴给您煮了一碗温汤,暖一暖肺腑吧。”
方才退得远,屋子里的话老仆一无所知。
程明昱木然看着面前的虚空,沉默许久方摇了摇头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仆见他神情比往日寥落,不知该说什么。
这些年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家主的苦,这个令全天下所有人敬仰赞服的大晋朝廷第一人,也曾有年少的悸动,也曾有难以自持的风月。
那些兼祧的日子,他是唯一一个侍奉在家主身边的人,夜里提醒他日子到了,该去了,从不情不愿,磨蹭着时辰,到去的越来越早,回得越来越迟。
最后一次,那把焦尾琴都抱在怀里,迈出门槛了,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怀上了,往后不必去了。
他永远记得,把消息禀到家主跟前时,家主那一瞬的表情。
掩饰不及的失落,错愕,慢慢过渡到麻木的欢喜,就如眼前这般。
再后来,她去世了,那一扇小门,那一条幽深的甬道,那一间不大不小的琴房,就成了他自矜人生唯一的缺口。
心情不好,便抚琴,这是老仆伺候程明昱雷打不动的经验。
“老爷,该去琴房了。”他好心提醒。
程明昱往后靠在背搭,好像是陷在那里动弹不得,没有要起身的意思。
老仆心里错愕了一瞬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去再忙再累,他总要去抚一会儿琴,今日却不肯去。
蹊跷了。
这时,门外来了一人,是乙子部的首领,想是有事禀报,老仆就退下了。
那黑衫人进门来,将门掩好,来到程明昱跟前,拱手道,
“家主,云南王是昨日抵达的京城,陛下暂时还未见他,说是让他稍作休息,得了空再见,云南王这一回携妻儿进京...”
程明昱这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,每每京城有重要人物入京,暗卫需打听清楚底细汇报给他,云南王进京是近来京城大事之一,是以乙子部首领主动前来汇报,方才他发现说到“妻”字,家主瞳孔明显缩了缩,以为自己说错了话,是以顿了顿,半晌见程明昱没做声,方接着道,
“来的是幼子,今年七岁半,说是这位
续弦所生。”
程明昱手搭在圈椅扶柄,目光定着方才程亦安坐过的椅凳,眼眸缓缓眯了眯。
云南王上京的折子是从他手里过的,他当然知道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