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的墙面,亦像薄鳍拨过水流一般悄柔自然。他的呼吸缓到几近于无,巡逻的护卫自他身畔走过,衣襟带起的风声都比他的鼻息要更重。
三百七十二步后,方天至停在了一面石壁前。
隔着这面石壁,殷妙的啜泣声已清晰可闻,他一面镇静地侧耳听着这哭声,一面顺着石壁一头的砖缝向前摸索,不多时便摸到了平滑光洁的石门。石门上没有门环,左右陷入两旁的石壁中,大抵是以机关控制的。他以般若掌力粘在门上试着轻柔一推,见这石门丝毫不动,心中便知石料厚得很,硬要推倒虽未必不能,但势必会发出极大的响动。
一试不成,他立时换个念头,左手抄起半面衣襟,右手则在门上一抓,五指当即轻易如捏豆腐般深陷入石面下。指缝中的零星石屑簌簌落下,却被尽数兜入了衣襟之中,细微声音也恰被殷妙的哭声掩住了。
下一刻,方天至五指收紧,渐次搬运内劲,将石门往右方缓缓一拉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拉之下,只听墙壁之内不知何处有机关枢纽轻轻一震,大门微错开一丝缝隙之际,他右手抓握的石块受劲不住,竟喀拉一声自门上裂碎下来。
这一声轻震脆响也许本来并不大,但在黑暗的洞穴之中却已足够明显!
方天至冷静自若地将碎石轻轻放入衣襟中,足尖则忽在地上一点,人陡然如一叶纸鸢般向上飘然一荡,恰时伸手在石门顶的墙框上一搭,便如一只壁虎般自然而然地吊在了离地一丈之高的石壁上。
殷妙仍有气无力的哭着,对响声没有一丝反应,但石屋中却并不止她一个人——
那人本不发一语,只自顾自地轻声收拾物件,但自方天至抓碎石头起,那人发出的窸窣细响忽地便消失了!
方天至静静等着,或许过去很久,又或许只有一瞬,那人才轻轻动了。他迈着猫一般柔软的步子,缓缓向门口走来,又站在门后一动不动地听着。方天至知道他在等什么,他也一样在等——
黑暗中往来巡逻的护卫已愈来愈近了!
待两道整齐的脚步缓缓走到石屋前,屋中那人不知怎样敲了几下墙壁,石门轰地一声震响,忽自左向右裂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。那人并未走出来,只向巡逻的护卫道:“刚刚外面好似有声音,二位兄弟仔细找一找,不知附近是否有人?”
而在他开口那一刹那,方天至倒吊在石壁上,手臂往露出的缝隙间一勾,登即一手扳住墙角,就在三人头顶上无声无息地翻入了石屋之中,又沿墙壁横攀数尺,这才紧贴石壁缓缓滑落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