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来,又缓缓停在竹阶下。
然后她足踝柔软一蹭,蹭掉了那双飞燕鞋,踮出一对儿雪腻晶莹的赤足,轻轻搭在竹阶上。像是怕冷一般,那玉珠般的足趾又怯怯一蜷,这才缓缓踏了上来,停到了竹帘之外。
方天至静静趺坐着,将手中茶盏嗒地一声放落在案上。
这一声轻响便仿佛是一声叩门——
来人映在竹幔上的娜影一动,忽地侧腰挑帘,轻盈地钻进了竹斋中。
这女人约莫有三十余岁的年纪。
但不论是谁,头一眼瞧见她,都会忘记她的年龄,只痴痴去瞧她那双春波欲滴的杏眼。
醒过来再看,才能望见她扶在竹幔上的腻手、金钗紧挽的鸦绿鬓发,红润润一点菱唇。若再往下,则是她纤细的颈子——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颈子上系着一弯细缎红绳,乍眼瞧去雪馥馥一片,红艳艳煞人,一并没入嫩杏色的紧窄领口里头。那窄领春衫裁得很规矩,将她身子裹得严严实实,半点不该露的都没露,可穿在她身上,便说不出的酥媚迷人。
而最下面儿,那幅石榴红裙下,她圆润可爱的玉趾仍怯生生的蜷着。
方天至没有去看她的脚,也没有去瞧她的脖颈。
四目相视之间,他的目光如春风般在她脸容上一拂而过,便道:“阿弥陀佛,可是此间主人当面?”
这女子仍扶着帘幔。
方天至没盯着她瞧,她反而轻咬嘴唇,怔怔瞧了方天至片刻,愈看脸上便愈现出几分似笑非笑的情态。半晌,正当方天至微感不愉,以为她会出言轻佻之际,她却松开竹幔,站直腰来,脸上媚态一收,不疾不徐笑道:“阿弥陀佛,可是雪惊法师当面?”顿了顿,又道,“我不是这里的主人,这里的主人倒是我的主人。”
方天至淡淡合十道:“原来如此,幸会。”
那女子又是微微一怔。
她虽已不年轻了,但却仍称得上是绝色美人,到如今已有二十几年不曾同男人没话找话了。方天至静坐不语,她竟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,只得不动声色地走到一张案后,翩翩坐了下去。
无伤瞧了她一会儿,又复低下头来吃点心。
那女子在方天至二人身上顾盼一圈,忽向无伤笑吟吟问:“小和尚,你叫什么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伤拈着一块糕,先不答她,反问道:“施主怎么称呼?”
那女子嫣然道:“我夫家姓铁。外人通常叫我一声铁夫人。”
无伤这才合十道:“小僧法号无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