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难处,就去帮他一帮。若没瞧见什么,咱们就继续赶路。”
无伤迟疑片刻,终于还是道:“这镇子也不算小。你若真要在这里帮人,那一年半载都走不开身。”
方天至也不怪他多问,反倒欣然道:“你说得很对。所以我师徒二人下山云游,所到之处都讲个随缘。若瞧见了就帮,瞧不见也不必寻寻觅觅。急人之所难,却不必连人家晌午饭缺道肉菜,都去想办法替人家买来。中原千万万里,我等兴来时来,兴去时去,若有一日走得累了,那便打道回家。”
无伤瞧着他,问道:“那我们到底要去哪里?”
方天至闻言一笑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背对食肆铺门,风卷帘动,一道若隐若现的日光轻轻打落在他肩头。他一面微微笑了,一面将肩上挂着的新鞋掌成一对系好,别在了裤腰带上,道:“我也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。你想要去哪里?”
无伤道:“我不知道。”他沉默了许久,缓缓道,“我除了府里,咱们山上,哪里也没有去过。”
方天至温和地注视着他,道:“以前没去过,那也没什么。现在你想去哪里,我们就去哪里。你已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了。”
无伤又似审视、又似期盼地瞧了他好一会儿,仿佛在求证着什么。半晌,他才像是确认无误一般,缓缓地笑了起来。
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羞赧,却又比此前任何时候都笑得更自然。
方天至没有笑话他,也没有调侃他,就仿佛他的笑容和平时一样般,也自然地问道:“那你想好去哪里了没有?”
无伤道:“我想去看看大海。我出生在海边,不该不知道海是什么样子。”
于是几日后,两人已飘在了海上。
方天至身上的钱不多,两人搭乘的客船便也不是什么好船。但哪怕在这艘鱼腥扑鼻的破船上,无伤扒在船头杆前,仍能见天穹落地处,一片湛湛碧海倒蘸红日,拥万丈赤霞滚滚而来,又化作船桨下一滔浮沫白浪,轻轻荡涌而去。
他看了许久许久,才回过头来,仰望了方天至一眼。
方天至在他身后咫尺处当风而立,手中拨着微微拂动的佛珠长串,本正看海。无伤秃瓢一动,他立时若有所觉,垂头瞧了他一眼,微微笑了笑:“遥望这等风光,可还算没有白来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伤道:“算!”
方天至拍了拍他的肩,道:“看风景时,不必也扎马步。”
无伤闻言“哦”了一声,这才不动声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