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世侄,咱们是你的叔伯长辈,就算一齐找到了宝藏,也不肯与你这孩子争抢的。无论这门后面有什么东西,你尽管取走就是,何必要偷偷下毒,寒了咱们的心呢?”
蔺王孙闻言拊掌大笑,和颜悦色道:“周世伯说得极是。只可惜,原来世伯可不是这么想的。若是小侄早得了世伯这句话,又何至于想方设法地做些下毒勾当呢?”
说罢,他长叹一声,缓缓从腰间抽出一柄银光灿烂的软剑。
周奇分毫不知他还藏了这么一手,霎时色变道:“你……你要做什么?”
这柄软银剑被蔺王孙握在手中,观之轻薄之极,恰似湛湛秋水一般。他持剑轻轻一抖,剑身嗤嗤烂响,如蛇信吞吐令人胆寒,“说句不客气的话,诸位世伯都是人老成精,歹毒无比的货色。牵星山庄前鉴未远,小侄我深恐不先下手为强,到时便要给诸位世伯吃得骨头渣子也不剩了!其中百般为难,也只好请世伯多多担待一二。”
章宿嘶声道:“你放屁!当年沈大哥给韩绮使暗器打死,咱们何曾想过别的?沈家一百多口如今死了个绝,杀人放火的那些事,哪个不是你爹带头干的!”
他这一番话恰似响雷当空劈落,直让楚留香浑身一震!
沈家灭门案空悬数十年,谁能想到凶手竟是几位威震闽南的前辈大侠!
楚留香心底深处忽而涌上一丝说不出的寒冷,不由失望地闭上了眼。他从来不愿意将朋友想成是坏人,哪怕心中早有深深的怀疑,但不到最后一刻,他仍不肯轻易去下定论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现在已经清楚了。
蔺王孙推心置腹的那一番恳谈,什么海岛宝藏、误认令牌、寻仇灭门……甚至照顾遗孤,一切全都是他胡编乱造的谎言!
而章宿仍然在破口大骂:“姓蔺的老东西吞下牵星山庄,在海侯城里吃了个满嘴流油,作威作福几十年,就生下了你这条屁本事没有的小崽子!两面三刀的下作玩意,给人当癞皮狗才混起来的暴发户,要不是因为韩绮的事,沈大哥高看他一眼,凭他也配与我们称兄道弟!我呸!真是什么爹什么崽,你天生就是一条夹着尾巴偷偷咬人的狗杂种!”
蔺王孙毫不在意他辱骂自己的亡父,哈哈笑道:“我看你这个老东西,才是端起碗吃饭,放下碗骂娘。为了点儿浮财,在沈家园里刮地三尺,嫂嫂嫁妆箱子都恨不得扛回家去,这也倒罢了!我爹吞下牵星山庄不假,但每年多出来的生意出息,你这贪得无厌的老东西要得还少了?”
他说到这里,似是终于触及心病,脸色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