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头一松,腿竟软了下去,她连滚带爬地扑到门前,用力推开了门。
回应她的,是静嫔压抑的啜泣声:“大皇子……大皇子的尸体,被抬回来了。是陈将军在秦府清除余孽时发现的。”
“轰”的一声,秦淑真只觉五雷轰顶,浑身力气瞬间被抽干,身体猛地向后一倾,两眼翻白,险些晕过去,幸得宁荷从身后及时扶住,才勉强稳住。
她捶着心口,痛得似有口血堵在喉头,吐不出咽不下:“如若,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?他怎么会在那里?”
静嫔“咚”地跪了下去,泪水涟涟,声音哽咽:“那日,母亲来探望我,他说想出宫为母亲祈福,可惜父皇不允许,我便让他扮成侍卫,跟着母亲出了宫。北门城墙前些日子被落石砸塌了一段,那里都是匠人在修理,本不会有人留意他……哪成想,他竟是去了秦府求情啊!”
“啊——!”凄厉的哀嚎划破宫阙,任谁也想不到,皇帝的长子,曾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皇子,竟就这么没了!
“是陈影!是她想为自己的儿子铺路!她想要太子之位,我不和她抢就是了!为什么非要夺走我孩子的命!”
秦淑真状若疯癫,猛地冲出门外。宁荷担心她的状况,也立刻跟了上去,只留下跪地呆愣的静嫔。宁荷回头看了一眼,那素来怕事的女子还在不住发抖,她大约从未想过,自己这无意之举,竟成了引爆后续一切的开端。
秦淑真一路疯跑,冲到大殿外时,正见李冰的尸体要被放入一口新制的棺材中。她疯了一般推开拦路的宫女,哭喊着要见儿子最后一面。
宁荷紧赶慢赶追上来,纵使隔得远,也能看清兄长那件素白寿衣上大片的血迹,那刺目的红让她心头一窒,气血翻涌,再也支撑不住,跌坐在地上。
一旁的皇帝,何尝不是痛心疾首,他看着状若癫狂的秦淑真,终是挥了挥手,默许她再看儿子最后一眼。李冰的腹部有一个狰狞的大窟窿,内脏早已被踩踏得干干净净。秦淑真扑过去,紧紧抱住冰冷的儿子,哭得撕心裂肺,任凭旁人如何劝说,也不肯松开。
“如今,还需彻查死因吗?”身后,帝王冰冷的声音响起,没有一丝温度,“是朕下的格杀勿论指令。你若要找陈武的麻烦,是想治一个平定谋反的功臣的罪吗?”
失去了所有亲人的秦淑真,此刻已无半分求生的念头,言语也愈发无所顾忌。她擦去眼角的热泪,抬眼看向皇帝,眼神里是彻骨的寒意:“是啊,一个儿子的性命,换陛下手握江山不倒,怎会不值?臣妾倒要看看,十几年后,陈氏一族权势滔天,李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