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婆忽然往前一扑，抱住了孙悟空的胳膊，枯瘦的手攥得紧紧的，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。方才那股子念叨的劲儿没了，声音里裹着浓浓的委屈，颤巍巍的：“我老婆子之前求过玉皇大帝的……”
她仰着脸，看不见的眼睛望着虚空，像是在回忆那天庭的冷漠：“他说这是因果，他不想管。我能找谁呢？只能找你了啊……”
拐杖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地上，她又往孙悟空身边凑了凑，带着点怯生生的惶恐：“你该不会也欺负我老婆子吧？像你们这些修正道的，是不是都不喜欢我们这些老百姓？我们活着受妖怪折腾，死后就归地府管，没谁惦记……”
说到这儿，她忽然抽了抽鼻子，像个怕被嫌弃的孩子：“你该不会也不喜欢刘婆吧？”
孙悟空被她抱得一僵，低头看见老人花白的头发蹭着自己的袖子，那点被催婚的无奈早散了，心里反倒堵得慌。他抬手拍了拍刘婆的后背，声音放得又轻又稳：“瞎想啥呢。”
“俺老孙修的是正道，可正道不是冷心肠。”他捡起地上的拐杖塞回她手里，“老百姓的难处，俺比谁都清楚。玉皇大帝不管，俺管。”
他顿了顿，看着刘婆渐渐松开的手，又补了句：“还有，刘婆你这么热心肠，谁不喜欢你才是眼瞎了。”
李悟清在旁边帮着把石凳往刘婆跟前挪了挪，听见这话，忍不住接了句：“就是，他要是敢不喜欢，我第一个不答应。”
刘婆被逗得“噗嗤”笑了，眼角挤出点泪来，又赶紧用袖子擦掉：“还是你们俩好孩子……”她摸索着坐回石凳，语气重又认真起来，“那莲花洞的妖怪，你们可一定得管管，前儿个村东头的二柱，就被他哄走了……”
阳光穿过槐树叶，在两人脚边投下斑驳的光影，孙悟空点头应着，心里已暗暗盘算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