递来了一碗水,艾莉雅对着喝了一大口。干裂的嘴唇和沙哑的喉咙受到滋润,她也相对没有那么难受了,断断续续地说:“谢谢……谢谢你们……咳咳……那个……另一位猎人先生,也是和我一起被困在地下的……”
“他没事,现在已经回到旅馆那里处理剩余的老鼠了。”艾利亚淡淡回复道。
听见“旅馆”这个词,艾莉雅一下就变得面如死灰——她最挂念的行李!
“不好意思,我得去那里找我的东西!”她说着,费劲地爬起来,还不忘整理一下自己已然肮脏不堪的头巾。
略微辨认了一下方向后,她就摇摇摆摆地朝旅馆的方向走去。
走了几步,她又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认真道谢,于是掉头回来,朝艾利亚和矿工们鞠了一个深深的躬,“感谢你们的帮助,愿神明保佑你们。”
看着她再度离开的仓皇身影,艾利亚也从地上站了起来,习惯性地从自己花呢马甲的口袋中摸出一根烟来,这是他自己拿烟纸卷的。一般来说,比较体面的吸食烟草的方式是烟斗和雪茄,这种卷烟只在下层民众中比较受欢迎,但却是他个人所偏爱的方式。
艾利亚突然想起来,身上的最后一根火柴已经被他用掉了。
他从矿工们那里借来煤气灯,嘴里叼着细烟,歪着头就着火舌深深吸了口气,再如叹息般呼出,奶白色的烟雾随之升起。
他的视线没有从艾莉雅一瘸一拐的背影上离开,心里想的是她刚才靠在他身上磨蹭的触感,和脏兮兮的手紧紧抓着他衣服的感觉。
一只失去意识的动物才会有的毫无保留的信任,因为害怕被同伴遗忘在冰冷而黑暗的洞穴中。
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可怜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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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没有走到旅馆那里,艾莉雅就听见了震耳欲聋的枪响声。
她有些胆战心惊地靠近,发现是修兰和其他猎人在“处理”旅馆倒塌时跑出来的老鼠。这些正常大小的老鼠现在被人们用捕鼠笼抓住了,在铁网中疯狂蹦跳,不停地吱吱叫唤,显然对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有所预知。
修兰身上的衣服比艾莉雅上次见到他时还要凌乱,暗金色的碎发则贴在满是汗水和尘土的额头上。他的心情似乎非常差,神情冷漠地举着同伴的火枪,以几乎泄愤的方式,手指连续而稳健地按下扳机,却不是为了击中笼中的老鼠,而是故意打在它们身边的地面上,惊吓它们。
老鼠们的状态变得更狂躁了,尖叫声也变得愈发刺耳。
等用光了所有子弹后,修兰粗暴地将枪往地上一扔,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