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只手直接从她脑袋后绕过去,一把捂住她的嘴,“请别鬼叫,谢谢。”
“唔唔……”这下,艾莉雅确实发不出声音了,但他的手上有开枪后残余的硫磺味,她闻起来难受得很,所以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。
直到倒完手中的酒,修兰才放开艾莉雅。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她的鼻息弄得有些温热的掌心,非常嫌弃地甩了甩手,“你该找医生检查一下是不是得了气管痉挛症。”
艾莉雅的胸口剧烈起伏着,却不完全是因为他一而再、再而叁的刻薄讽刺。
他高高在上,顶着圣人的名字,却不把人命当回事,甚至对尸体也毫无尊重,这让她心里很难受。
难道修道院外的很多人,其实是像他这样的吗?
但当然没人在意她的情绪和反应。
修兰把空酒瓶放下,走到一处地方,用靴子的头点了点地面。艾莉雅这才发现,刚才被他倒在地上的葡萄酒,都在往这一处流,与血迹重迭在一起,并且……似乎在一点点往下渗透。
在这种小镇的旅馆上,厨房内铺设有地板已经是不同寻常的,而既然葡萄酒在往下面渗,这说明,地板下有别的空间,但是这里又没有通往酒窖或者地下室的入口。
“艾利亚,你看这里。”
“嗯?”
“嗯。”
叁人面面相觑。
“你为什么要回答?”修兰挑起眉,问艾莉雅。
“你刚才叫我的名字……艾莉雅……”艾莉雅有些迷茫地说。
修兰愣了一下,然后大笑起来,“艾利亚,恭喜你,你和修女小姐撞名了——可惜,你离真正的圣洁还差得远呢。”
艾莉雅十分尴尬地看了一眼异瞳男子,原来他叫艾利亚。艾莉雅和艾利亚,拼写和发音其实都略有不同,但是乍听起来,的确十分相似。
艾利亚没有理他,只是从漆黑的煤壁炉旁捞起一个铁铲,扔给修兰,“掀开试试看吧。”
修兰接住了铁铲,把铲头插进地板的缝隙里,尝试扳动,那板条开始发出刺耳的吱嘎声,但仍然没有动弹的迹象。他这样反复扳动了几次,最后觉得差不多的时候,才真正发力,一脚踩在长柄上。
铁铲应声弯起,而木板也跟着撕裂开来。
有了第一个缺口,剩下的部分就很好办了。他继续用已经弯曲的铁铲,顺着板缝撬动剩余的木板。木地板发出“嘎吱嘎吱”的刺耳声响,随着他的动作逐渐翘起,直至最后,齐齐断裂开来,竟然露出一个足以让两个人并排下去的漆黑豁口,里面跟着升腾起一大片灰色的飞尘,裹挟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