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明立刻扭头喊:“妈妈!叔叔答应教我的!就画十分钟!十分钟好不好?”
沈知微没说话。沉默几秒后,才道:“十分钟。阿云嘎,看着时间。”
阿云嘎闭了闭眼,拉开门:“进来吧。”
房间里。景明趴在茶几上,阿云嘎握着笔,心不在焉地勾勒狮子的轮廓。嗓子火烧火燎,导演要求的“认命感”像块石头压在胸口。
“叔叔,狮子为什么这么难过呀?”景明指着画上狮子低垂的头。
阿云嘎手一顿,铅笔芯啪地断了。他盯着画纸,低声道:“可能…它被困住了吧。”
“困住?”景明歪着头,“像动物园那样?那它为什么不吼?吼得大声点,坏人就怕了呀!”
阿云嘎喉咙发紧,说不出话。
“十分钟到了。”沈知微不知何时站在门口,手里端着一杯温水,看着阿云嘎,“景明,去刷牙。”
景明依依不舍地走了。沈知微把水杯放在茶几上,目光扫过那张“悲伤的狮子”:“嗓子还疼?”
阿云嘎没碰水杯,声音沙哑:“死不了。”
“明天的排练很重要。”沈知微语气平淡,“投资方代表是周家的人。”
阿云嘎猛地抬头看她。
沈知微迎着他的目光:“我先生的大伯。老头子眼光毒,脾气更臭。他要是觉得你不行,导演也保不住这个角色。”
阿云嘎扯出一个冰冷的笑:“所以,沈董是怕我搞砸了您的投资?”
“怕?”沈知微微微挑眉,“我从不做亏本买卖。只是提醒你,明天,把你那点‘不甘心’给我藏好了。我要的是‘炎’,不是一个跟导演较劲的阿云嘎。”
她转身离开,留下一句:“把水喝了。”
排练厅,第二天下午
排练厅气氛凝重。导演、作曲、制作人簇拥着一位头发花白、眼神锐利的老者——周家的大伯周正鸿。赵岚站在稍远处,神情紧绷。王铮则难掩一丝幸灾乐祸。
排练开始。正是昨天改动的那场戏。
阿云嘎站在舞台中央,风沙的布景在他身后滚动。他开口,声音沉郁,带着导演要求的认命感:
“风沙…葬我骸骨…”
唱到一半,周正鸿眉头紧锁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