界。她闭上眼,按了按太阳穴。那个女孩,周慕辰的新宠,叫什么她懒得想。只要不影响体面,他养多少金丝雀都无所谓。他们的婚姻基石,是冰冷的互不侵犯条约。
“明天!明天再不交齐,就等着睡大街吧!晦气!” 房东的骂声消失在楼道尽头。
阿云嘎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看着出租屋门上刺眼的白色封条,背包沉重地坠在肩头。里面是他全部家当。口袋里最后的硬币叮当作响。
前经纪公司的“封杀”和天价违约金榨干了他。演出取消,合约撕毁,连酒吧驻唱都找不到。拖欠了三个月的房租,今天终于被扫地出门。手机屏幕亮起,催缴母亲疗养院费用的短信像烙铁烫在心口。
嗓子火烧火燎地疼,咳了几下,喉间泛起腥甜。他低头看着自己沾满灰尘、曾无数次赢得喝彩的手,此刻只能无力地攥紧背包带子。
无处可去。自尊心像薄冰,隔绝了可能的怜悯。他不能倒下。
夜色中,他漫无目的地走着,最终停在一座废弃的旧剧院门口。找了个背风的角落坐下,疲惫和寒意将他淹没。他抱紧膝盖,把脸深深埋进去,肩膀无声地颤抖。
林家晚宴衣香鬓影。沈知微挽着周慕辰的手臂,在人群中周旋,微笑得体。远处,那个叫不上名字的小明星依偎在另一个富商身边,目光幽怨地瞟向周慕辰。沈知微视若无睹。
慈善拍卖后的余兴节目乏善可陈。沈知微端着香槟,站在稍暗处。
一个沙哑却充满力量的男声穿透喧嚣:
“我的爱人,你可看见,远方那鸽子在飞翔……”
(《悲惨世界》-《Empty Chairs at Empty Tables》)
沈知微指尖一顿,循声望去。声音来自连接主厅和后厨的昏暗门廊。一个男人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旧西装,闭着眼,眉头紧锁,用尽全力嘶吼着,每个音符都带着撕裂的痛楚和不屈。声音嘶哑,甚至破音,但那燃烧生命的情感瞬间击中了沈知微。
她认出了他。阿云嘎。那个曾被誉为明日之星、后来销声匿迹的音乐剧演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