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是惊恐地僵硬在原地,随后闭上眼,并不抗拒身前人的拱动,渐渐地瘫倒在床榻上,掀起眼皮无力地感受着弦月近乎疯狂般的亲吻。
吻不止在嘴唇,向下落在她刺眼的伤痕上。锁骨、胸侧、小腹…她用力地亲吻、吮吸、啃咬,仿佛要用自己的气息覆盖掉钱淑仪留下的所有印记。
她的手指强硬地抚过那些淤青,不是在抚慰,而是在加深那疼痛的烙印,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和一种扭曲的、想要将对方彻底吞噬的疯狂。
“痛…好痛!陈弦月你放开我!疯子!你放开!”李文溪痛得浑身发抖,指甲在她背上抓挠出深深的血痕,拼命地踢打挣扎。但此刻的弦月力气大得惊人,完全压制着她。
混乱的挣扎中,两人一同摔倒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。
弦月依旧死死地压着李文溪,像着了魔一样,在她身上那些新旧日伤痕间留下自己滚烫而粗暴的印记。
不知过了多久,陈弦月的动作才渐渐停了下来。粗重的喘息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。
她撑起身体,看着身下的李文溪。
李文溪像一具被玩坏的破布娃娃,衣衫凌乱不堪地敞开着,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新旧迭加的伤痕,还有弦月刚刚留下的、鲜红刺目的吻痕和牙印。
她的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,泪水无声地滑落鬓角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只有一片死寂的绝望。
房间里只剩下窗外愈发滂沱的雨声。
不知过了多久,当这场暴乱终于停息时,两人各自一头躺在床边,皆各怀心事。
忽然,李文溪缓缓地、极其艰难地坐起身,开始机械地、一件件地扣好自己被扯得不成样子的衬衫纽扣。她的动作很慢,手指因为疼痛和脱力而颤抖,每一次扣上扣子,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。
扣好最后一颗纽扣,她扶着墙壁,摇摇晃晃地站起来。她的目光落在弦月脸上,那眼神冰冷、陌生,充满了极致的失望和近乎悲悯的嘲讽,“陈弦月...你这样对我…和钱淑仪,又有什么区别?”
话音刚落,还不等弦月反应过来,李文溪便转身,踉跄着拉开房门,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外面无边无际的、冰冷的雨幕之中。
她惊惶地望着洞开的房门,看着门外灰暗的雨幕吞噬了李文溪消失的背影,知道有什么东西,在这一刻,彻底地、永远地碎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