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沃桑被管家准时唤醒时,窗外正下着淅沥的小雨。
连续几天没去学校,她维持着一种刻意的平静:规律作息,吃饭,看书,听音乐,试图把那个叫都煦的女孩,连同那些沉重得喘不过气的秘密,一起挤出脑海。
早餐桌上,瓷盘碰撞声清脆。她机械地咀嚼着吐司,味同嚼蜡。
管家的脚步声在空旷的餐厅回响,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刻板。余光不受控制地,又一次瞥向通往二楼深处的走廊方向。
那扇门,像个沉默的疮疤,钉在尽头。
都煦的话,那些关于麻木、关于逃避的控诉,像细小的荆棘,几天来一直在她心里缓慢生长,缠绕着,刺破她努力维持不在意的外壳。
她试图说服自己离开是理智的、是保护,可心底深处某个角落却在尖锐地反驳。她还是无法想象都煦独自面对那些,就算都煦比自己想象得要坚强得多。
赌气的执着像一层薄冰,在都煦话语的持续敲击下,终于裂开了缝隙。
她不能一走了之。
这念头一旦滋生,便再也压不下去。
于是当天用完早餐,她伺机而动,握着那把从奶奶保险柜里找到的黄铜钥匙,出房间门走向尽头的禁室。
走廊尽头的光线更加昏暗。
那扇颜色比其他房门都要深重的门,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幽暗的光泽。
沃桑一步一步走过去,脚步声被厚厚的地毯吸收,只有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在耳边轰鸣。她停在门前,钥匙尖端对准了锁孔,手指却微微发颤,迟迟没有插进去。
都煦的脸在眼前闪过,那双带着伤痕却异常坚定的眼睛。就在她深吸一口气,准备用力将钥匙插入时——
“陈大小姐,你怎么还不打开?还在犹豫什么呢?”
一个轻飘飘、带着点戏谑笑意的女声,毫无征兆地在她背后响起,近得仿佛就贴着她的耳根。
沃桑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,心脏几乎停跳。她猛地转身,几乎是本能地扬手,带着全身的惊惧和怒火,狠狠一巴掌朝声音来源扇了过去。
——啪!
她的手腕在半空中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死死攥住,力道大得让她腕骨生疼。对方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,紧接着沃桑只觉得小腿被什么东西猛地一扫,下盘瞬间不稳,整个人惊呼一声,狼狈地向前扑倒。
预想中撞击地板的疼痛没有到来。
那个橘色头发的女人,像拎一件轻飘飘的行李,轻而易举地揪住了沃桑后衣领,将她险险提住,避免了脸着地的惨剧,然后顺势将她整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