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,拿起听筒,凭着模糊的记忆,开始拨打李文溪之前可能留下的联系方式。
听筒里传来漫长而空洞的忙音。
“嘟——嘟——”
“嘟——嘟——嘟——”
一遍。
两遍。
三遍。
四遍……
单调重复的忙音在死寂的房间里回荡,像一把钝刀,反复切割着都煦紧绷的神经。每一次无人接听的提示音,都让旁边陈弦月周身的气息更阴冷一分。
都煦放下听筒,手心全是冷汗。她看向陈弦月,摇了摇头,“…打不通。”
“打不通?”陈弦月猛地飘到都煦面前,那张苍白的脸几乎要贴上她的。空洞的眼里翻涌起黑色的风暴,浓郁的怨气如同实质般挤压着空气,让都煦呼吸困难。“她躲我?!她敢躲我?!这个贱人!…”
连串恶毒到极致的咒骂从她口中倾泻而出,尖利刺耳,不再是刚才的生涩,而是充满了浸透骨髓的恨意,震得老旧的窗棂都在微微颤抖。
都煦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吓得后退一步,后背抵在墙壁上。
她看着眼前陷入狂怒的女鬼,只觉得头皮发麻。为了平息对方的怒火,也为了转移这令人窒息的话题,她几乎是脱口而出,“代课的老师,是钱淑仪。你….你还记得她吗?”
这个名字像按下了某个无形的开关。
陈弦月的咒骂声戛然而止。
她猛地顿住,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庞上,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出一种…困惑?她微微歪着头,像在努力翻搅着记忆深处早已模糊的泥潭。
“钱….淑仪?”她重复着这个名字,眉头紧紧蹙起,似乎在费力地捕捉着什么。“钱淑仪…她…”声音断断续续,带着浓重的不确定。
然而,这个名字本身仿佛就带着某种不祥的印记,即使想不起具体的细节,那股被深埋的、针对这个名字的怨气,依旧不受控制地从她冰冷的躯体里丝丝缕缕地逸散出来。
她的表情变得极其难看,混合着愤怒、茫然和一种更深沉的痛苦。
都煦捕捉到了她情绪的波动,像是抓住了一根浮木,自顾自地说了下去,带着一种宣泄般的急切:“她是个很厉害的人,特别特别懂得怎么弄权。表面上和和气气,背地里全是算计。”
“她太会用计了…真的.…”都煦的声音低了下去,充满了挫败感,“…她好像,很轻易地,就在我和…和沃桑之间,弄出了一道看不见的
墙。”
她顿了顿,胸口堵得发慌,手指用力抠着粗糙的墙皮。“明明…明明我和沃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