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气球般迅速瘪下去，最后变成一滩黑灰色的黏液，在地板上滋滋地冒着泡。
走廊里的镜子晃动得更厉害了，所有倒影都在捶打着玻璃，发出整齐划一的咚咚声，像是在敲某种催命的鼓点。
我踩着那滩黏液往前走，鞋底黏糊糊的，留下一串深色的脚印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类似消毒水和腐烂水果混合的怪味，让我想起之前那个“医院”副本里，停尸间福尔马林的味道。
那时候金正在睡觉，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，呼吸均匀得像海边的浪。他不知道自己差点被副本里的“护士”当成新的标本，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把那些穿着白大褂的怪物一个个撕开，让它们的内脏挂在走廊的吊灯上，像一串串恶心的装饰。
他只需要安安稳稳地睡着就好。
所有会伤害他的东西，都该被毁掉。
前面的回廊突然变得开阔，尽头立着一面巨大的落地镜，比我见过的任何一面都要明亮。镜子里没有倒影，只有一片纯粹的白。
【检测到源镜，距离10米】
就是这个了。
我一步步走过去，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。源镜表面开始泛起涟漪，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。很快，一个身影从里面缓缓走了出来。
这次不是扭曲的倒影。
那是一个完美的“金”，穿着干净的白衬衫，蓝眼睛像洗过的天空，脸上带着我最熟悉的、傻乎乎的笑容。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咬了一半的元力面包，嘴角沾着点面包屑。
“格瑞！你看我找到什么！”他笑着朝我挥手，声音清亮，和记忆里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，他举着刚摘的野果朝格瑞跑去时一模一样。
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。
不是我的，是金的。
他的身体在排斥这种过于真实的幻觉，细微的颤抖从指尖蔓延上来。我按住胸口，能感觉到皮下血液在奔腾，带着金独有的、温暖的温度。
镜子里走出来的“金”歪了歪头，脸上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