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火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可怖——
这正是昨夜强行催动本源寒冰灵力精准狙杀“腐沼劣魔”核心腺体后,遭到“蚀骨香”污染反噬侵蚀的恶果。
他面前的小炭炉发出细微的噼啪声,炉上的砂锅里翻滚着墨绿色、粘稠如泥浆的药汁,散发出强烈刺鼻的腥苦味,几乎能让人窒息。
他额角、颈侧布满细密的冷汗,沿着紧绷的下颌线滑落,砸在冰冷的地面。
薄唇紧抿成一条毫无血色的冷硬直线,每一次压抑而深长的呼吸都牵动着背后的伤处,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和那黑气侵蚀骨髓的阴冷。
握着扇火小蒲扇的手,因用力而指节泛白,微微颤抖。
忽然,他动作猛地一顿!
即使隔着厚重的门板,即使伤痛侵蚀着感知,他依旧极其敏锐地捕捉到了门外那缕独一无二、清冷如月的气息。
紧绷如弓弦的身体瞬间难以察觉地放松了一丝,紧抿的唇角,在无人看见的阴影里,极其轻微地、向上弯了一下,仿佛冰雪荒原上绽开的一线微光。
但这丝放松转瞬即逝,他立刻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喉间翻涌欲出的浓郁血腥味,动作迅捷地抓过一旁搭着的布巾,胡乱擦掉脸上和颈侧的冷汗,然后扯过椅背上那件深色的厚实外套,有些仓促地披上,严严实实地遮住了背后那骇人的伤痕和虚弱的姿态,只留下一个挺直却略显单薄的背影。
门外。
云霜静静地站着,如同月光下的雕像。
隔着冰凉的门板,她似乎能“听”到里面那人压抑到极致的沉重呼吸,能“嗅”到那浓得化不开的药味下掩盖的血腥气,能“感受”到那份深入骨髓的疲惫与痛苦。
腰间那枚凝神青玉佩,此刻传来一阵温润平和的暖流,这暖流中仿佛带着他指尖残留的温度和一丝极淡的、属于他的清冽气息,悄然流淌进她的心间,奇异地驱散了她心头的烦乱和那一丝…莫名的悸动与酸涩。
(他总是这样…像影子一样存在,承担着所有的黑暗与伤痛,却吝啬于显露分毫…)
她无声地叹了口气,那叹息轻得如同羽毛落地。
最终,她没有打扰这份沉重的寂静,转身,赤着脚,悄无声息地离开,如同从未到来。
只有地板上几滴微凉的水痕(可能是汤碗冷凝的水珠,也可能是…?)
证明她曾在此驻足。
药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