瞪他,“谁跟他是朋友啊?”
“不是朋友?”余承恩挑眉,“那你每次他惹李兰迪生气,都要跳出来骂他?”
沈羽洁语塞,低头喝水掩饰尴尬。温热的豆浆顺着吸管流进喉咙,烫得舌尖发麻。她想起清晨长椅上那把钥匙,现在还收在笔袋夹层里。钥匙齿痕在阳光下闪着微弱的光。
敖瑞鹏突然站起来,从书包里掏出一本新本子。浅蓝色封面,印着几只小狐狸,看起来很温柔。他把本子推到李兰迪面前,声音有点低:“上次是我弄坏你的本子……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李兰迪看着新本子,指尖微微颤抖。她翻开第一页,发现里面夹着张便签:“对不起,我会更小心。”
沈羽洁冷笑一声:“你以前不是最爱捉弄她吗?现在又装什么好人?”
敖瑞鹏垂下眼帘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虎牙贴纸留下的空白处:“我以前……是不懂事。”
“哟,”余承恩笑着拍他肩膀,“这可是你说的第一句实话。”
李兰迪接过本子,轻声说了句“谢谢”。她的声音很轻,像是怕惊扰了什么。敖瑞鹏抬头看她,发现她今天睫毛上沾着一滴小小的水珠,可能是刚才下雨时留下的。
教室里一时安静下来。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,远处篮球场传来拍球声。夕阳把每个人的轮廓都镀上一层金边,像是某种温柔的告别。
“喂,”余承恩突然开口,“我们四个……是朋友了。”
沈羽洁猛地抬头,眼神里闪过一丝抗拒。她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腕,那里还留着昨夜母亲摔东西时划出的伤口。结痂的边缘已经开始发痒,提醒她那些无法逃避的夜晚。
沈羽洁站起来收拾书包,钥匙在口袋里硌着大腿。
她想起清晨余承恩说“下次要是不想回家”的时候,眼神里有种她熟悉的疲惫。
那是和她一样,被家人的愤怒灼伤过的痕迹。
“谁跟你是朋友。”她低声说,语气却不像从前那么硬。
余承恩笑了,露出那颗微微歪斜的虎牙:“走吧。”
四人陆续走出教室,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李兰迪最后离开,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教室。梧桐叶的影子在地上摇晃,像是某种无声的告别。
她轻轻抚过手腕上的疤痕,想起敖瑞鹏刚才递来新本子时的眼神。那一刻,她忽然觉得疼痛没有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