殊让她不必再来。
原定的海边度假之旅黄了,她的开学典礼和军训仪式也黄了。
林殊回大学校园,已经是十一月份,深秋。
好在舍友还不错,辅导员也知道她的情况,大家都在尽力帮助她跟上节奏。
谢不尘的病情时常反复,昏迷的时间很多,林殊过去探望,十次大概只有一次能看到人,还是隔着玻璃。
最后一次见,还是看他转运,要去国外专门的机构进行康复治疗。
他坐在轮椅上拉住她的手,瘦得不像样子。
旁人催促。
他的眼中始终只有她。
“殊殊……”
谢不尘的声音像是还在水底,满是泥沙。
林殊弯腰偏过耳朵,“你说。”
他什么也没说,只是眷恋地抚摸她的脸。
林殊知道,谢不尘怕自己没有好转,所以什么也不敢承诺。
林殊忍泪贴住他苍白的颈,“我在这里等你,永远……”
谢不尘抬指按住她的唇。
“不要等我……殊殊,好好过你的生活。”
行。
自己不愿给承诺,也不要她的保证。
哪有这样的。
林殊紧紧抱住他,低声道:“你要是不回来,我就找个跟你很像的男友,放心去吧,会有人替你爱我的。”
……
……
……
有点放心。
但是好气。
要不是身体实在不允许,谢不尘差点就上演奇迹——直接站起来敲她头了。
……
那天,姚修景也在,两人在医院送完谢不尘后,一起吃了个饭。
花臂表哥说他咖啡店都打给别人了,想专门给谢不尘当经纪人,结果……
“算了,不提了,万幸小尘还有康复的机会,那小子我从小就跟他说,别头脑一热就上了,他非不听,成天惹祸……”
花臂表哥唠唠叨叨。
林殊安静地听着。
饭店不远处。
一个残疾人坐着轮椅没法上台阶。
花臂表哥看到,饭也不吃了,过去直接给人抬上来,回来吃了没两口,人家去完洗手间要下来,他又过去把人抬下来。
林殊说道:“你自己都没法以身作则,他肯定有学有样,这种事去叫服务员嘛。”
姚修景一愣,尴尬地笑笑,没了脾气。
换作是他,看到有人落水也会毫不犹豫跳下去。
谢不尘只是做了他也会做的事情。
一想到这,姚修景更难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