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脸(尽管本来就病态苍白),眼底全是恐慌。
“别……别走……” 他声音发颤,眼神祈求地看着她,“我……我看着你洗完再去睡觉……好不好?我保证不动!不添乱!就看一眼……”
温心语没再说话,转身拧开水龙头,开始洗碗。水流声里,严浩翔果然像个大型雕塑一样,乖乖靠在厨房门框上,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洗碗的背影,似乎只有这样才确信她不会消失。
那目光滚烫又脆弱,粘在她背上,无声地传递着恐惧和依恋。
洗完碗,擦干手。温心语转身,无视他巴巴的眼神,径直走向主卧的大床,抓起被他视为珍宝、一直抱着的那个大号U形孕妇抱枕。
“你……” 严浩翔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,以为她要再次带着抱枕离开。
“我去客卧睡。” 温心语抱着抱枕,语气平静,仿佛在陈述一个理所当然的事实。在严浩翔惊惶失措的眼神中,她补上最关键的一句,堵住了他所有还未出口的反对:
“你病着,别传染我和我的孩子。”
一句话,冰冷中带着明确的界限,却又在最关键的地方,用了“我的孩子”这个说法,并未完全撇清他的干系。
严浩翔所有涌到嘴边的挽留都被这句话生生钉在了原地。他看着她抱着抱枕走出主卧,轻轻带上客卧的门。
主卧一下子安静下来,只剩他一个人和空旷的大床。
他失魂落魄地躺回去,被子上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气息。想着她那句“我的孩子”,又想着她那碗怪异的粥和刚才洗碗时沉默的身影……
发烧的身体疲惫不堪,但大脑却在“她回来了但不要我”和“她担心孩子承认孩子”这两种极端信息中反复拉扯,酸涩难言。
他拉起被子盖过头顶,只觉得眼眶滚烫,喉咙堵得难受。比起这39度的高烧,心口那份复杂的、失而复得却又求而不得的酸痛,更加难以平复。
客卧里,温心语抱着熟悉的抱枕,靠在床头。窗外城市的灯光透过窗帘缝隙漏进一丝微光。听着隔壁隐约传来的、带着鼻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