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娜的房间垂挂着厚重的黑丝绒窗帘,几乎将所有光线隔绝在外。仅有一盏月牙形的壁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,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昏黄的光晕,宛如夜色中的一抹孤寂残影,为整个空间笼罩上一层静谧而神秘的气息。
空气里还残留着镜空间的铁锈味,与书桌上半干的颜料、散落的塔罗牌混在一起,构成一种属于她的、略显拥挤的私密感。
菲灵坐在床沿,黑曜蝶翼收在背后,像两片安静的黑曜石,只有指尖偶尔滴落的黑星屑,在床单上烙下转瞬即逝的印记。
齐娜命运从来就没对我们公平过。
齐娜蹲在衣柜前,手指轻轻拂过一个积了薄尘的木盒。那盒子是她儿时亲手做的,边角处用银漆描绘着歪歪扭扭的塔罗符号,虽显稚嫩,却透着一股独特的意味。锁扣是一枚小小的倒吊人吊坠,此刻在壁灯柔和的光线下,泛着沉静而幽深的哑光。
她回首望向菲灵,那黑曜石般深沉的裙摆下,露出的脚踝还沾染着钟楼滴落的雨水,显得格外醒目。似乎是刚才的追逐,让她无暇顾及这些细小的痕迹,又或许是她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狼狈。水珠顺着肌肤缓缓滑落,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着冷冽的光,仿佛在无声诉说方才的紧张与仓促。
齐娜他们让你做个人造假仙子,让我活在怯懦里,现在又想让我们被黑暗吞掉——
齐娜凭什么?
菲灵的指尖轻轻拂过床单上的黑星屑,那些蚀痕竟在她触碰下慢慢淡去
菲灵主人想怎么做?
她的声音比在仙境时柔和些,琥珀色眼眸里的幽绿鬼火弱了些,能看见底下藏着的、属于菲灵的担忧。
齐娜没回答,先从口袋里掏出水王子的千年仙丹。水蓝球体在她掌心轻轻搏动,像颗缩小的心脏,表面流动的星图纹路与她腕间的沙纹咒印相斥,发出细碎的嗡鸣。
她打开木盒,把仙丹放进去时,听见盒底发出清脆的碰撞声——里面还躺着半块碎裂的、她小时候戴过的塑料王冠。
齐娜以前总觉得,要有菲灵陪着,要有朋友护着,才算勇敢。
她转身走向书桌,拿起那副黑框眼镜。镜腿早就松了,是她用透明胶带缠了又缠的,镜片上还沾着上次家长会被同学撞掉时的划痕。她捏着眼镜腿晃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