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敬畏,仿佛面对的是一个发白霜染的武林前辈,鬼使神差般,当真依言伸掌与她右掌相抵。那人气沉丹田,不待周芷若凝力发劲,手掌略缩,随即反推,口中叫道:“小心了!”
周芷若只觉一股强劲之极的内力涌到,实是抵挡不住,左掌向上疾穿,待去格她手腕,那人突然左手斜挥,轻轻拂向自己左颈天鼎、巨骨两穴。周芷若心下一凛,斜身闪避,气劲便此略松,那人应手横臂,便将她直挥出去。周芷若站立不住,跌出了七八步,背心在一棵树上一撞,这才站定。
只听那人叹道:“武功不错,能躲得开我的兰花拂穴手,可身子却是极虚,恐怕害了顽疾,大抵命不久长了,可惜,可惜!”周芷若给这番一动气,胸腹间气血翻涌,又激得旧疾发作,她心头凛然,忙深深吸了口气,盘膝而坐,口中念念有词,说的都是九阳真经里调息内伤的法门——“彼不动,己不动,彼微动,己已动。由己则滞,从人则活……”她心神难凝,唯以口述来依法运气,以平息气血作乱。
那人听得她叨念这几句,浑身猛然一震,心头突突乱跳,问:“你背颂的这经文,与峨嵋九阳功相仿,但细听又大有歧异,你是自何习来?”她面色凝重,沉声道:“你师从何处?拜过几个师父?”
周芷若调息片刻,稳住了自身气阻,缓缓睁开眼来,偏头望着月光,悠然出神,轻轻的道:“我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师父,但我自认乃师门之耻,甘愿破门出派,从此不敢再妄以恩师之徒的名头自呈,姑娘所问出身来历,我实是难以相告,望祈见谅。至于这篇经文,也是一人……抛家弃国换得,为我治病保命所用。”说到这里,想起赵敏将武穆遗书交与明教,全是待自己的一片真心,心中又酸,叹息不语。
那人微微一怔,道:“看不出你年纪轻轻,身上经历之事却也不少。”将手负在身后,一柄长萧在掌中转了转,又道:“方才我一曲碧海潮生,内功定力稍弱者,听来不免心旌摇动,为其所牵。可你分明身怀古怪内功,却如无定力般动了念,想来该是心有所牵,相思难持所致。”笑了笑,眸光忽然凝过来问:“那人生得很俊罢?你心中实在喜欢得紧,是不是?”
周芷若神色大变,想起赵敏,心中又止不住的涩然,嘴唇微动,似要说话,却又忍住。那人观她面色,便已明白过七.八,又笑了一笑,道:“你是个习武之人,却不肯提及从前的师门,想必你出身之门下弟子,但凡往江湖中走的,还算能叫得上名号,你怕我一听便知,才不愿说。嘿,小丫头,武林中你若够得上名门出身,那可不差,你师父既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