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奈又带着点宠溺的弧度。她身体微微前倾,越过办公桌,曲起手指,不轻不重地在姜余光洁的额头上弹了两下。
“啊!好痛啊……”姜余痛呼出声,捂着额头,瞪大眼睛,带着点不解看向温畅,“干嘛呀?”
温畅收回手,摇头,叹息声里带着比她更深的无奈。
“姜余啊,姜余。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…稍微有些优柔寡断了?嗯?”
姜余:“?”
“你现在,像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。以前什么都想靠别人,现在谁都不想靠。你真以为要想办成一件事,一个人就可以吗?你看他们人,不就是生来什么就有了,才不把人命当回事嘛。需要天时地利人和,你不会用,就交给会用的人。”
“交给……谁?”
姜余揉着额头,疑惑更深了。
温畅话里的笃定让她心头一动,像是溺水的人突然看到了一根浮木,但这根浮木通向哪里,却是一片迷雾。
温畅没有立刻回答。
她的指尖重新落回触控屏,这次不再是漫无目的地滑动,而是迅速点开了某个加密的界面,一大片监控画面也涌现出来。屏幕幽蓝的光映在她轮廓分明的侧脸上,平添了几分莫测。
“有些事,不是非黑即白,姜余。”温畅的声音很轻,“沉音夕的是真是假,裴肆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,包括你手上那个烫手山芋……这些线头,都需要有人去理清。而这个人,不一定非得是你的人,但必须是对症下药,懂得利用规则的人。”
她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输入着,动作行云流水。
“你偷的东西,是一把钥匙,或者说,一个引信。它本身或许无法直接炸毁堡垒,但它能打开一扇门,点燃一条导火索。”温畅抬眼,目光如炬地锁定姜余,“关键在于,门开给谁看?火线引向谁?”
叮咚——
她要找的东西调出,温畅的声音冷了下来,:“至于薛商严…”
桌面上方,一道淡蓝色的全息监控屏幕无声地亮起,清晰地投射出茶水间门外的走廊的监控。
画面中央,薛商严正靠在对面的墙壁上。
深灰色丝质衬衫的前襟被冰咖啡浸透,黏腻地贴在身上,勾勒出紧实的线条,深色的水渍一路蔓延到裤子上,狼狈不堪。他指间夹着一支刚点燃的烟,猩红的火点在昏暗的走廊光线下明明灭灭。
“他又来惹你干嘛?”默了默,温畅又道:“妈的,他怎么还在这里抽烟。”
姜余下意识道:“你不也爱抽烟嘛。”
“那怎么一样,我可是老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