额前细碎的黑发垂落,遮住少许眉眼,竟流露出一种.......
可怜兮兮的神态?
他低声问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:
“那你不喜欢我了吗?”
陈语薇:“???”
她是不是出现幻听了?
这真的是那个眼神能杀人的季淮深?
更让她世界观崩塌的是,温朵对此似乎早已习以为常。
她像是给一只缺乏安全感的大型犬顺毛一样,非常自然地抬起手,摸了摸季淮深浓密的黑发,语气带着点无奈又纵容的甜腻:
“喜欢,当然喜欢呀。你真是的.......”
季淮深似乎并不完全满足,他抬起眼,目光再次扫过僵在一旁的陈语薇,然后执拗地追问温朵:
“我和她,你更喜欢谁?”
温朵简直哭笑不得,只好踮起脚,凑到他耳边,用气声小声哄道:
“你,当然是你啦!全世界最喜欢你,行了吧?”
得到肯定答案的季淮深,周身那股冰冷的压迫感瞬间消散,眉眼柔和下来,甚至嘴角勾起了一抹极淡却真实存在的满意弧度。
温朵这才松了口气,不好意思地转向已经石化的陈语薇,歉意地笑了笑:
“语薇姐,你别介意啊,他这个人......就是个超大号的醋缸子,翻起来没完没了的。”
陈语薇:“.......没关系。”
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,几乎是立刻转过身,假装继续专注地调配桌上的药材比例,借此掩饰自己眼底翻涌的惊骇与复杂情绪。
所以.......这头危险的猛兽,是被温朵驯化了吗?
不。
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被她否决。
这绝不是什么驯化。
这分明是猛兽主动收敛起了锋利的獠牙,小心翼翼地、甚至有些笨拙地,将最柔软的腹部展现给他怀中的珍宝。
他用尽全力克制着本能,只为将她圈在自己认为安全的领地。
可一旦周围出现任何异动,或是他感知到怀中的珍宝有丝毫想要离开的迹象.......
那层温和的伪装必定会在瞬间撕裂,暴露出最原始、最偏执、最可怕的真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