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才三十出头吧……”同为女人,苏茵深谙一位养尊处优大小姐的心理,字字句句都往她的软肋上扎。她一边悄悄前进两步,一边叹着气劝,“判个几年出来,你也不到四十,可要真负隅顽抗把牢底坐穿,这大好的青春年华就全辜负了啊!”
接着她就讲了个投案自首得到从宽处理的真实案例,案例的主人公是“花脸书记”的老部下,蔺小柔自然认得。于是她更受触动,不自禁地思考起是否也该跟那叔叔一样,就地服罪算了。
“类似的例子还很多呢,”苏茵趁机继续向其缓缓靠近,又连哄带骗道,“不过投案自首也讲究时限,你现在主动放弃抵抗跟我们回去算是自首,要真让我们一直追着你到硬押你回去,那可就不算了……”
正耐心规劝着,苏茵口袋里的手机竟发出了阵阵欢快的乐音,即刻捅破了这个危机四伏的夜。
“什么?”苏茵接起电话一听,当即面露喜色道,“安坤落网了?!你们可以啊!我们?我们这儿还在劝他老婆呢……”
“你说什么?不……不可能……”蔺小柔关心则乱,瞬间懵大发了,白天还换了号码联系过老公,他说自己没被人盯上呢……
“你不信?那你过来,你老公就被我同事摁在了电话那头,你自己跟他确认吧……”
眼见蔺小柔恍恍惚惚地挪动脚步,已到了自己的攻击范围内,苏茵一下扑上去将人摁倒,十分利索地将她铐起制服了。
历经大半个月的追逃工作终得圆满,在场的所有人都长舒一口气。当地的县公安局局长当即表示要循流程先将逃犯控制在县局,并叫走了追逃小组里资历最老的那个干警,跟民警们一同回局里办理一个交接手续。就只剩下苏茵与黄哲明了。那位局长又吩咐一位民警开警车送他们回招待所,但山区路难行,警车开不进的最后一段路,便由他们自己步行了。
两人肩并着肩,步履轻快地走在泻满星光的山区小路上,途经一条丰水期的大河,河面上飘来一股轻绡般的烟雾,漫天星子倒映在汹涌的河水中,随波澜起伏翻滚,闪烁不定。
然而夜雾中,一个人影正悄然靠近。或许是水声掩盖了这人的脚步声,又或许两个年轻的检察官正沉浸在追逃成功的喜悦中,早已惘闻周遭世界。
静静并行半晌,黄哲明突然发问:“你追逃还开铃声啊?这好像不合规定啊……”
把同事都骗住了,苏茵喜滋滋地回:“不是铃声,是我自己定的手机闹钟。安坤还没落网呢,我故意这么操作,骗那位大小姐的。”
看上去是个软绵绵、娇怯怯的小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