肉相连的亲情—一这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,一个人本来就属于他长大的土壤,就如同德札尔格,他所爱的是道统,所向往的是结合了道统的故乡,他的归属感从未有一刻真正属于华夏。而难道其他的红圈学者,他们的情感就两样了吗?
只是,并非每个人都能随心所欲,大多数人只是接受了生活的残缺,只有少数人,像是德札尔格那样,足够勇敢,敢于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。李类思想,“但如果欧罗巴也结合了道统,也发展起来了,这些学者们——我相信他们也还是愿意回国的。
不,物质享受、医疗条件,这些东西固然重要,可它们留不住真正想念家乡的灵魂。如果.?如果我们的计划成功了,德札尔格成功了,这些杰出的脑袋回国时,想必,那遥远而伟大的六姐,她也会多增些许烦恼吧?到那时候,她又会怎样做呢?
毕竟,世界已经变得太小,时间再也回不到从前,大汉和罗马,从前惺惺相惜,推许彼此为世间少有的可以和自己匹敌的文明,但那时候,他们只是大海中的两座礁石,永远无法对彼此施加影响。
可现在,可现在海洋已经成为了人类的池塘,我们正在进入全球纪元,世界已经变得太小太小,在我们前往理想的路上,也不得不屈服于现实,现实就是,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,在国际政治的布局中,国国有别,洲洲相背,地缘就是一切的基础!
当敌人是邻居时,新教和旧教的区别无比重要,可当敌人来自远方时,我们就成了同乡和同信者,是天然的同盟。整个欧罗巴凝结在一起,对抗着那个压榨走我们一切发展空间的大洲和大国—吸收着它、利用着它、对抗着它,将会成为欧罗巴最好的未来图景。
而这还需要我们的艰苦奋斗,也需要极大的运气和一点点奇迹…但我们的帮手也会比想象得多,因为这正代表了所有欧罗巴人最根本的利益。”
在启程来华之前,李类思就对自己要面临的情况心中有数,他知道,理论上,自己肩负重任,将会在艰难的环境下想方设法地展开工作。不过,同时他也知道,这理论上的使命,绝不会有人前来当真,他对于在买地传教也没有丝毫的兴趣。即便这才是神赋予的最重大的责任。
可现在,李类思的激情被真正点燃了,他甚至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高尚—这不是神赋予的,是他自己油然产生的责任,是他自己的利益所在。说来也是好笑,他在买地潜移默化地解开了自己的思想枷锁,但这一切只是提高了他的主动性,让他积极地成为买活军在国际政治层面的竞争者。
从道统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