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舍得你!”
窦湄心思最细,感动之余,又轻声问道,“你将此事嘱咐给我们,而不是玉照姐,是否——”
顾眉生问道,“玉照那里,你们这篇文章发出去之后,她有什么话没有?”
“使人送信过来,说我们有什么难处就给她写信,若是察觉有人跟踪,立刻告诉她,她们家商铺多的是镖师伙计,别的不说,保个出入平安还是可以的。”
窦湄说到这里,也明白了过来。顾眉生也是点头道,“那这就是她的态度了,你们也不要责怪她,她和我们,出身始终不同,而且是有家的人,她哥哥的生意也做得很大,她也有商铺主持,这样有家有业的人,是经不起衙门的盘查针对的。我是把手里的生意都结束了,不然,我也有和她一般的顾虑。”
此文发出去,就犹如一篇宣战的檄文,一块石头掉进水里,怎么会没有涟漪?哪怕是泛泛之交如张卿子,也要追着车跑几步,对顾眉生发出警告。更何况是亲友了?
就算杨爱等人,之前也不知情,但文章见报之后,都是立刻赶来寻找窦湄,询问底里、出谋划策,李玉照派人送信而不是亲自过来,其实本身就是一种态度了。也不能说她不够朋友——她的态度是明确的,倘若沈家要危害诸女的安全了,那她也不会坐视,定然为朋友奔走声张。但倘若还没到这一步,只是政治上的互相攻讦,那么,她是没有兴趣掺和进来的。
就算是青梅竹马的至交好友,一旦说到利益和理想,也还是会轻易分出参差,一致者自然越走越近,参差者,情分还在,但交集就没那么多了。顾眉生想的,还是尽可能地把每份力量都用上:李玉照不愿掺和进来也很能理解,那就请她代为运转几家生意,侧面提供经济上的支持,为她把钱袋子交给董惜白,这不算什么难事,李玉照当还是能做到的。
有了笔杆子、钱袋子,印刷机印出来的报纸,用话本的口气说起来,一间宗门的底子这就搭起来了。如此,才是个做正事的样子。今时今日,已经没有人能凭一根笔就斗倒一个家族乃至一党了,想要对抗一个枝繁叶茂通天彻地的大家族大势力,就得把自己的台子也搭起来——也唯有你自己有点样子出来了,旁人才会把你当个人物,正眼看待,和你谈联手,结盟的事情。
而等到盟约缔结,大家呼应发力,动摇沈主编的权威,到她最后下台,乃至于当时因她而从此业的人,逐渐淡出,被一批新人填上……连头带尾不得小十年的功夫?那还都是快的!
顾眉生预计之中,窦湄发文,不过是走出第一步而已,接下来,董惜白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