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,无非就是两点,第一个是族谱,第二个就是族里的公账公田了,这族谱是最好不要动它的。公田呢,以我的想法,多少也留一点,各家用余力悄悄地种,你不说,我不说,打个马虎眼,大人们也就放过去了。”
“就是这公账的规矩,从此可改了罢!以后,村里就一本大公账,各家的收成都往里交一点儿,用来筹建村务。就不再另设族账,乡亲们以为如何?”
村里本来是三本族账,有事情三家摊钱,余下的零头,散户再出,因此三家族长说话有分量,取消族账,归成公账,这的确算是极大地削弱了宗族的凝聚力,柳十一这个村长的权柄就扩张得厉害了,因此他马上又补充了一句,“这公账,我提议除了我之外,再来两个村人推举,会看账的年轻同仁来管,有什么开支,三人见证了再动钱。”
这就等于是给之前被推举出来做副村长的张、王两人留位置了,很明显这是他早想好的,这么一来大家也的确比较能接受,因此都点头称是,认为柳十一的想法很有道理。“村长,我们听你的!不如稍后就把族里的库房盘点盘点,大家按人头一扯,多的退了,交出一本公账来,你也好向上头交差!”
这意思是要把族库的积攒算出人均,再把村里的人头该出的份额都盘点一下,多退少补,如此筹措出一个村库——这样也比到了明年再成型来得快当些。说到村务,其实可以看出来,三家村百姓里脑筋清楚的人也还是有许多的,柳十一也点了点头,并不推迟,而是屈指道,“那我就说说村库接下来的开销——首先要存一笔钱,把村墙修起来——”
“该当的!”
“这是要修的!”
“早该如此了!”
这一下,大家都点起头来了:这也是为何大家不抵触交公粮了,村子里很多事情都是要集合所有人之力才能办的,春耕秋收、水利村防莫不如此。其实说实话,除了一些内斗之外,三家村的百姓也都勤谨,这一两年间的确没有闲着,是给他们做了一些事情的。只是老族长大概毕竟有春秋了,很多决策现在看来颇为愚蠢,一旦换上柳十一,大家油然就感到村里有一股新气象正在慢慢地起来了。
“不管怎么说,村墙也是明年的事了,今年是来不及的,但入冬前要建起一间学堂来,文武先生都要在这里上课,也可以算作是我等的议事之所。哪怕是茅草屋也得建,这里又是一笔钱。”
建房子、买种子、建村墙,填补之前马匪掠去的一些大型铁质农具,比如几家共用的铁犁,还要买牛买马,这么算下来,村账要花的钱的确是比较多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