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是唯族长马首是瞻的,自己这边一出头,柳家内部,顷刻就是分崩离析,倒不好说还能不能斗得过张家和王家呢。
把自己的心事,这么和盘托出之后,柳十一倒轻松了不少,观察着家人的脸色,斟酌道,“毕竟都是骨肉至亲,手足相残,只能让外人称愿,也不知道今日的遭遇,是否有张、王两家背地里挑唆鼓动的痕迹在,依我说,或者还是求稳也好......”
他大哥柳老九,是个没主意的,柳母听了,咕嘟着嘴,且不说话,只是拿眼睛去瞟柳父,柳父道,“这事我晓得了。”
他自来话少,说了这么一句,柳十一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,也不敢再问,因柳父多年在外闯荡行商,在家中时日很少,权威甚重,两个儿子都有些怕他,柳十一离乡时不过十一二岁,说来也是刚刚长成没有多久,别看在外行事沉稳,在家中却是还不敢挑衅父母的权威。
父亲这是什么意思?是要出去探探风色,再下定论?这事儿父亲是揽过去自己做主了,还是留待他来决策?
这天晚上,柳十一不免也是辗转反侧,难以入眠了,一时想着父亲的意思,一时想着自家人的行止,一时又想着今年过冬要储多少柴火,能不能设法给家里的保暖再加强一些,去年冬天着实有些难熬,又有一阵好像听到远方悉悉索索的动静,警醒着是不是狐狸进村了,如此,直到后半夜才恍惚睡熟了过去。
因着此事,第二日难免就起得迟了一些,还是被村中异样的动静给吵醒的,只听得远方似乎有号哭之声,柳十一忙披衣下炕,出门探看,只见来回村民口中都是叹息道,“也是走得年轻了,天不假年,还没到花甲那!不能算是喜丧!”
“倒也没受什么苦!”
这一听就是村里有老人去了,柳十一拦了人细问底里-却是张家族长,昨夜睡梦中过身了,他太太醒来时,人就没了气息,一推,都发硬了!
无疾而终,也不算是受苦,毕竟也是上了年纪,这样的事也是有的,大家虽然唏嘘,却不觉得有什么蹊跷,张家族里肯定忙着要办丧了,其余人家也都派人过去帮忙,如此扰乱了数日,村里又传噩耗-这一次是柳家的族长,也是睡梦中过身,和张家族长一模一样! ?甚而连族长之弟,柳大官人也一并同日在睡梦中亡去,这一下,村里便哗然起来了:这其中怎可能没有蹊跷?
而且,村民彼此议论之间,矛头都指向了王家-要说这事儿和王家无关,那谁能相信?一时间,村中气氛也紧张至极,愤怒哀痛的柳家村民,和张家隐隐有联手之势,都把仇恨的眼神,看向了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