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,因为他手巧,虽然是木匠出身,但琢磨着居然也能修一些机器,又有卫妮儿作为靠山,故此,虽然没有正经进一家工厂,但自家开了个修理坊。
工厂的大机器也修,自行车、钟表这些精巧买货也会修,生意相当兴旺,学徒工都招了五六个。这修理坊因为要做工厂的生意,因此设在了城外,进城也得小半日的功夫,卫大哥也就逢年过节能抽空回来看看父母,还未必能带孩子来。
这几年,京里也不太平,不是瘟疫就是动乱,更别说入了冬又冷,这一次好不容易卫小弟回京探亲,卫大哥昨日过来都说不带孩子了,一个是人多了杂乱,另一个就是冷,这天气已经冷到了一般孩子不敢随便叫出门的地步,“就让他们在家里吧,家里有暖气,还能少穿点,不然一咳嗽又是一个冬天,怕是把元气耗费了,遇到时疫就更凶险。”
这话是不假的,这几年京城的孩子夭折的事情很多,和天气也是有关,再一个就是各式各样的传染病,孩子不怎么出门走亲戚,逐渐成为新的共识,就和一入冬便焊在脸上的口罩一样,卫太太也不是不想念孙辈,不过也只能埋怨自己节俭了,这会儿买了菜回来,一边拾掇,一边忍不住也埋怨,“唉!都怪我!也是想着省点是点,见识短浅!之前大妮儿说是要安暖气,我说天老爷,宁可别花这个钱了!装得起,烧不起!你那俸禄能有多少,够得上这煤价涨的么?你平时也不在家,就我和你爹,烧个炉子,炕上呆着一样暖和!要烧暖气,烧的竟是我们的血!”
“这会儿,房子修好了,煤价也下来了,要再加个锅炉就难了,连孩子们都不得过来,宁可在京郊呢,你说我这没读过书,见识短能怨我吗?也就是你们,一家子读书郎,没一个人当时能劝住我,怎么就依了我的意思?”
这话实在是强词夺理得有些过分了,卫太太一边说,一边自己忍不住也笑了,卫小弟本来在炕上和卫夫子下棋的,听了母亲在厨房折腾,便趿拉着鞋子过来,也是笑道,“还好姐姐不在家,不然听了这话,一定和您又拌起嘴来了。”
他虽然在家里,但还是裹着大棉袄,毛衣也是厚实的高领毛衣,就这样,走过穿堂还是冻得一哆嗦,“好冷!今年竟比往年冷了这许多——妈,我来帮你剖鱼吧?这鸡倒是好,都扒光了,里外净膛,挂了冰壳子,倒是省得收拾了,要有,买回来码上,就冻在院子里,也免得年边涨价了。”
“是不是?据说这鸡是口外来的,那边不是新多了很多屯田庄子么,那里的地很富,夏天虫子多,这些鸡都是赶在春天孵出来,野外就吃些药草、虫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