逃走的。那报纸上也没提他们的安置,那皇帝都没了,也没人发钱粮养活他们了,有些人怕买活军追究自己的罪责,赶紧跑了,还有些自己上吊的,有些干坐着哭嚎的,有些要闹事的,什么样的人都有!这几日,城里乱得很!”
鲁二道,“我还真没有看过报纸!这报纸是在京城印的吧,天港都还没得卖呢!或者有,我也没留意!不过,这么一说,少东家猜得也没错就是了!”
原来他花重金坐了快船,从羊城港一路赶路到京城,却是楚细柳的主意。这一阵子,楚细柳在羊城港也关注着京城的动向,一听说谢六姐回京,而且没有马上回南,又有了禅让的小道消息,便立刻叫鲁二回京来找张九娘,鲁二道,“少东家说,正是国家大变的时候,姑娘论本职还好,不算是漩涡中心的人物,但雄国公府就不一定了。”
“不论有什么事儿,多我一个人能帮上忙也是好的!若是家里不太好,又或者有了什么变故,咱们还能到羊城港去安身,新柳也是姑娘的家么!”
此时张九娘已从衙门里回来了,两人正在屋内坐着说话,张九娘的母亲也陪在一边,听了鲁二的话,面上大有欣慰之色,此前的忧虑大减,饶是鲁二不是什么机灵善变之辈,也是看出来了,大喇喇问张九娘道,“姑娘,家里还真不太好了?是老爷子坏事了?”
张九娘的心情明显也是比较沉重的,闻言挤出一丝笑意,摇头道,“能出什么事儿?我们家倒还好了,虽也是勋贵一流,但老爷子得蒙先帝……嗯,得蒙逊帝看重,在顾命班子里混了个职司,倒还不算是没有结果,至少俸禄是保住了。”
“只是……听上头的意思,织造局应该是要被裁撤了,家里一两年内,或许也要分家,少许颠簸,也免不了,细柳妹妹也是有心了,难为她想着,没准儿还真是要厚颜叨扰,去羊城港投奔她,暂且安身一段时日呢。”
鲁二听得一愣一愣的,好些话听不明白,也知道这都是还没看过报纸的关系,正要问呢,听张九娘后一句话,忙道,“怎么说是厚颜呢!姑娘且放心,少东家快人快语,是最豪阔实在的性子,她若没这个心,断不会敦促我北上的,你也知道,我是个粗人,不是她提着,我哪想得了这么多!”
他久居羊城,有点‘一仆二主’的意思,张九娘和楚细柳和他都存在雇佣关系,这两个见面机会不多的女子合伙做生意,还是一南一北,按说本该有不少微妙之处,令他受夹心气,却也恰好鲁二缺心眼,对这些事情完全无知无觉,反而起到调和作用。张九娘听他这样说,明显也高兴了一点,抿嘴笑了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