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话就是说笑了!六姐周身玄异,数不胜数,更神奇的还有得是呢!多了这个又有什么了不起的?倘若不是因为这个,她就带了百把人西去,这也是咱们京城百姓亲眼看着的,没个一兵一卒的,也没听说动刀动枪,用什么‘大飞剑术’的神通,怎么就叫草原上那群马匪死心塌地?不靠着这样阴柔无痕的攻心手段,怎么就心想事成到这份上了?”
这话是有道理的,而且完全可以解释买活军那奇迹一般的崛起速度,以及空前稳定的域下治安——不要以为这几年来,江南偶有民乱,就说明买活军管得不好,对京城百姓来说,民乱、起义,甚至是殃及一道的动乱,这都是家常便饭,刚刚收下的区域,降而复叛,几年间往复循环,更是常态了。买活军吞下土地,就如同貔貅吞财,入腹之后,泥牛入海,再没有一点动静,这才是反常。
这会儿,有了这样一个说法,大家先是吃惊,但很快就觉得,这解释非常合理,甚至非如此,反而说不通南方的安稳。再加上街坊间,你一言我一语,都是从自己的人脉那里,得来的见闻证据,证实了察罕浩特的大胜,这些事互相证实,让大家立刻就对六姐这个不为人知的神通,深信不疑起来,并且七嘴八舌地加入了自己的看法。
“怪道说呢!前日我一早出门,就觉得不对,那风劈头盖脑,就往我脸上扑——我虽不算什么人物,但我想着,我隔壁住着卫大官人呀!未必是也受了一点余泽!打那风吹了,我就觉得昏昏沉沉的,心里说不出的有一种感觉!现在一听你们说起六姐、六姐,我这心里就觉得亲切,听她在草原上平了贼乱,打心底这个高兴呀!未必我也是受了魔法的感动不成!”
“呀!周老丈,你这一说,那不得了了,我这几日也是做梦,老梦见我们家公鸡下蛋,那蛋又红又黄的——你看看,红、黄,红、黄……这不是买活军的活字旗吗?常年挑在他们使馆门头的——”
一群人,饭也不做了,水也不挑了,连前头大街上的商铺门脸都差点忘了拆卸,站在巷子里,七嘴八舌大为议论了一阵子,这才该买菜的买菜,该上工的上工,卫太太靠在门边听了半晌,也是满脸的激动,甩着睡鞋,手里拎着的马桶往门边一撂,赶紧地就进了堂屋,“妮儿,妮儿,你听到了没有?隔邻老周都受了那魔法的感召,那还是受我们家的影响,你呢?你真是一点感觉没有?”
“娘——都说了,那是谣传,本来就没有的事,你叫我怎么受感召啊?”
卫妮儿满脸无奈,慢吞吞地起身穿鞋,她母亲则不以为然,“什么谣言?这么多人都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