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草原也是崇高的,但更加遥远、模糊,可以说,有点敬而不畏的味道,毕竟自从接触以来,买活军带给草原的就只有好处,而少制约。直到这一次,她亲自往草原走了一遭,要说的话,也不过就是骑了骑四轮越野摩托车,用仙飞杀了一个人,但就看这效果吧,可以这么说,从土默特到布里亚特,这一遭之后,三十年内,也不会有谁敢和买活军作对了。
这就是谢双瑶很需要的效果,而且她觉得这还不够——不敢作对,这程度还是不够的,在政权和政权之间,不敢作对仅仅意味着不会再有势力敢和察罕浩特这样,纠结联军去抢买活军的延绥边市。不会有这种官方出面穿针引线,近乎宣战的侵略行为。
但这不意味着草原诸部会完全听从买活军的指示,以及他们私下不会垂涎相对富裕的汉人集镇。生存的压力是一方面,另一方面,也说明他们心中的恐惧还不够深,敏朝已经衰弱很久了,连着几代鞑靼人,都已经忘记了汉人的厉害,他们下意识仍然把打草谷作为一个优先的选项。
就算现在官方不敢出面了,但私底下的小动作会不会完全断绝,可就不好说了。以整个草原而论,见证过仙飞厉害的依然是极少数人,谢双瑶不认为这种恐惧扩散出去不会衰减。
打一仗,只是开始,不是结束,打仗对买活军,对谢双瑶来说,实在是很简单的,如果不出意外,就不可能有任何危急时刻,问题的关键永远在打仗后的那些活计,谢双瑶又不是战争狂人,不以杀戮为乐,她希望她打的每一仗都是以避免更多死亡为最终目的。
“你说的这些数字,我都记下来了,剩下的你可以写一篇报告呈交上来——你会写汉字吗?”
见大福晋微微摇头,谢双瑶示意身边的科尔沁姐姐,“宝珍,你在南边上过学,你来帮她吧。把城里的库存都好好说说,人口也要查证一下,这很重要,否则各地是无法做好收容准备的。”
察罕浩特这里,不是人人都通汉语,从她说话时大家的反应,也能看出谁有能力,谁没能力了。十几个重臣里,大概只有一半通晓汉语,在她说到这里的时候,身躯一震,流露关注之情。余下的人还要等待身边人低声的翻译——你看,这就是有准备没准备的区别了,本来权位相当的,现在就拉开差距了,如果谢双瑶还需要人来管事的话,那肯定是优先考虑多语种人才。毕竟,在察罕浩特,通晓汉语就意味着和边市走得近,相对更了解买活军的做派,大家合作起来也能快点上手。
这些人来觐见谢双瑶,主要的目的,肯定是要了解谢双瑶对察罕浩特的处置政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