尔红的痕迹,为的就是诱骗大汗不要逃走,而是和联军正面会战,搏杀一场。他想,“这也在情理之中,草原上的人太多了,要不是有那些谣言,没准大汗会更加欣然地组织会战。”
“战争之后,不管怎么样,人都会死很多,食物就够吃了,大家也可以重新一团和气,揭过从前的龃龉,又开始通婚和好……大汗说不准还觉得这些联军蠢得可笑,主动送上门来给他杀,他一向不喜欢桀骜不驯的汗国外诸部,有机会能削弱他们,求之不得。”
“只是,大汗不知道,的确大家都觉得草原的人太多了,只是这一次,大家决定一起割掉分食的肉,是我们的金帐汗国……”
囚车慢慢地停了下来,在远离战场的一个小土包上支起了拐棍,这样,囚车就可以维持平稳,而不是歪倒下去,锡尔洪颤抖了一下,慢慢地直起身子,从囚车的缝隙中伸出头来,在发红的朝霞中注视着远方的阵仗:既然是会战,双方列阵这是最基本的,锡尔洪算是联军这里的最后一批人了,双方的大军都已经列阵久候。
在广袤的草原上,战场铺得很开,数千人稀稀拉拉,聚成小团,在互相眺望着——这绝不像是汉人的陆军列阵时那样紧密威风,但却是锡尔洪异常熟悉的景象。陆军要群聚,是因为他们分工很多,有盾牌手、长矛手等等,还要掩护阵后的弓箭手、火铳手。鞑靼人没有这么多分工,平时更是很少进行大规模的操练,一大堆人聚在一起,怎么跑马?没打起来就先撞成一团了,就是要这样,大家彼此分开才好施展。
骑兵怕步兵吗?也怕,汉人中的精锐,披了盔甲,手持重盾,躲在盾牌后放冷箭的那种亲兵,鞑靼人没有觉得不棘手的,但如果没有盔甲防护,也没有重盾,那骑兵对步兵,放马踏过去,就像是巨石落坡一样,简直就是血肉磨盘,哪怕是用命换命,一个人都能换出不少命来。
不过,锡尔洪几乎没有见过多少那种可怕的步兵,他只是听过族中的长辈,说起过,曾经大汗帮助广宁作战时,那些被派去参战的老兵卒,曾经看到过若干这样精锐的步兵,无一例外,全都是将帅的亲卫,至于说其余汉人兵丁的兵甲,也没有胜过鞑靼人许多,一样是褴褛不堪,穷酸得让人发笑。
这还是汉人兵马中最精锐的辽军呢,都是这副德行,敏朝的将来也就可想而知了,也就是在广宁之后,大汗有点不爱搭理敏朝了,转向西边发力,还把察罕浩特搬到了土默特。锡尔洪说实话并未见过鞑靼人和汉人交战的画面,延绥那种对方根本无法组织抵抗的情况肯定是不算的,哪怕是这会儿,联军这边的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