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话,虽然还是很难让侄子心服,但他还是怏怏地顺从了,转过身打了个唿哨,把马儿唤来,跳上马背,飞奔而去,斋赛注视着他的身影在草原上化成一个小点,转身沉沉地叹了口气,也跳上马匹,去找他带来的队伍,“快点,收拾行李,事情有变化,我们一个时辰后就出发回老家去!”
“都走?”
“传令所有十夫长,点好自己的人,都走!到了点没来的,等到锣声结束,就不等了!立刻动身!”
肃立着听他发话的一窝子人,转身立刻就撒丫子狂奔起来,都是去找自己的马,有的还在跑,就已经用约好的哨声吹了起来,让死气沉沉的街道,一下就比之前要热闹了几分。
斋赛站在一间铺子前方的棚子底下,阴沉沉地望着混乱的街道上,面露惊容的各色人等,心下就犹如长了野草,一阵风吹过,就是一阵骚动,这是一种徘徊在恐慌和退缩之间的情绪:出兵来打草谷,本就是刀头舐血,就是死了都没什么好埋怨别人的,但这一次又不同往常,斋赛心头的那股子危险的预感,一直无法完全消散。
尤其是现在,得知土默特部,也就是察罕浩特的嫡系,居然真的把汉人最后的粮食也抢走了,他心头更是突突直跳,有种此事的后果恐怕会超出所有人预料的感觉,甚至于,对已经做了的事,他罕见地竟然有点后悔了,撒出的水,无法回头,更何况,也是实在揭不开锅了,才来打草谷的,本来是完全想明白的道理,可这会儿忍不住又总是在想,会不会还有什么别的办法,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地方可以打,或者,和科尔沁的亲戚那样,把儿郎们送到北边去挖矿?总之,是不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,只能到延绥来打草谷了?
或许不是,或许,真的还有些别的路子走,是斋赛一时有些糊涂了。想着延绥毗邻土默特,他们来自察哈尔,附庸着察罕浩特的队伍,悄悄地一起攻城,汉人或许都不会知道,在混乱的局势下,真能够蒙混过关……
而且,历年来鞑靼人打草谷,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,这一次和从前相比,已经是不算过分了,斋赛也是得到了察罕浩特的担保,这才加入其中的:只是来抢粮食的,不杀人,把延绥的百姓往内陆驱赶就行了,也不掳掠、奸.□□女,甚至还要给延绥的农户留下过冬和开春的粮草!
察罕浩特的意思是,延绥的粮食堆积如山,都是准备卖给鞑靼人的。只是,这几年鞑靼人的日子不好过,就先来取走,也只取走这些和当地百姓口粮无关的粮食,分给各部回去过冬——就算明知道汉人不会善罢甘休,但那也是明年的事情了,今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