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也的确吃了这一套,颇为殚精竭虑,但也要做好他们拿不出方案的准备。”
“这……该如何做好准备?”
谢春华也难得地显出一些茫然了,谢双吉指出,“这就不是我们能决定的问题了。”如果要调整预期,或者启动后续资源,来为辽东边军补足粮草,那都是中枢衙门的决策。使团也不知道中枢到底还有没有为大军供粮的能力,问题的关键还是时间,现在储存在南洋或者羊城港仓库的粮食,运到天港至少要两个月,没有补充,京城是肯定不敢开库的。
也就是说,即便现在决定供粮,辽东出兵也还要两个月,等大军走到延绥,敌人会乖乖在延绥等着被打吗?到时候整个边境都要被打烂了,甚至更现实一点想,集中力量保卫京师,根本不去考虑边境问题,或许才是最优解,要知道,所谓天子守国门,京城距离前线也并不远!
两个月功夫,足够鞑靼人打到京城来,之所以要保住京城库存不敢乱支出,就是因为这条生死线——如果粮运出去了之后,鞑靼人闪电奔袭,京城被围困且无粮,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窘境,京城的数十万百姓要死多少,就不好说了!
如果供粮都不能缓解困境,那……似乎除了调整预期以外,能做的也不多了,打起仗来,最短缺的就是时间,行政命令想铺开需要的却又就是时间,这就是最大的矛盾——如果电报线能铺遍全国那还好些,至少能让百姓提前迁徙,逃开兵灾,可现在事实就是如此,离开传音法螺,消息传递速度就是极慢。京城这里已经知道了延绥的情况,并且为之行动起来了,可那些和延绥相聚百里左右的城池乡镇,有很多还蒙在鼓里呢!
在等消息的同时也要做好两手准备,这是极沉重的思考,但除了面对之外,别无他法,谢双吉说完这句话,频道内也陷入了一阵沉默,谢春华似乎几次想要说什么,都无从开口,对讲机内规律的滋滋声,显得特别刺耳,过了一会,又突然响起了一阵杂音,有人隐隐在说话,但似乎是因为频道干扰而并不清晰。
“能听得到吗?能听得到吗?延绥分机报告,报告,边市陷落,我们在转移途中,观察敌人规模……线路……”
延绥方向的新报告?谢双吉立刻坐直了身子,竖起耳朵仔细地分辨着那细弱杂乱的声音,可——你说巧不巧,偏偏事儿都赶在一块了!就在这时候,头顶又是一声巨响,几乎让人以为有什么重物落到屋檐上,谢双吉吓得一颤,过了一会才意识到,这是又打雷了——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这一阵雷的影响,对讲机内的声音突然全都消失了,她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