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前多一两件衣服穿——定想,这些从南边看到的东西,还是很值得去盼望的。比起来,接纳新客人所带来的土地上的损失,那就根本不值一提了,或许根本就不能叫做损失。
劝大家和新客人友好相处,他做了个正确的决定,定下了这个结论,并且由衷地高兴起来,好像放下了连自己都不知道的重担。大平原上的见闻,让他知道了新客人们的友好——已经过了好几个收成了,那些高棉人也过得越来越好,不用再躲到远处的深山中去,也没有被新客人们欺负。
一路走啦,路上当然不算舒服,但对定这些学徒来说,只要有炸虫子佐餐,就算是能开荤,那就没什么可抱怨的了。他们一路走来,队伍越来越大,越来越多的学徒加入他们。这也让他们彼此都多了新的苦行任务——那就是互相学说对方的土话,这些学徒们,除了自己的母语之外,不但要学会说官话,还被鼓励多学一些别的土话,这让很多人都头晕脑胀,叫苦不迭,但作为修行的一部分,学徒又不能不勉强坚持,那种发自内心的痛苦,往往让祭司发笑。
“这样的一支队伍,就算是国都也可以攻打了罢!”
不过,也不是没有好玩的时候,尤其是人数多起来以后,大家都为队伍的规模感到自豪——对于这些村民来说,二百人的队伍,已经非常罕见了,他们自信地认为,这样的队伍就算在从前的战争中,也是不可忽视的重要力量,甚至哪怕是在整个南洋,都很少有这样的精兵(他们认为自己都是相当能干且精锐的),往往以此来开着玩笑。
尤其是高棉的学徒,很热衷幻想让他们这支队伍去冲击高棉的王城,这是因为他们的国王非常贪婪,压榨高棉农民十分狠辣,又热衷于修建寺庙,而不是把钱拿去招兵,对抗入侵国境的安南和暹罗军队。这一点,让在祭司教导下逐渐学会思考的高棉学徒大为不满。
对于这样的幻想,祭司往往只
是报以微笑,很多学徒认为这是一种默认的态度,但定不这么想。他的观点也在到达占城的第一天得到了佐证——祭司带他们从码头边入城,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安排。但在那天,这些来自闭塞村落的学徒们,第一次见到了这样——这样大的场面,他们被震慑得站在角落里,张大着嘴丝毫不能动弹:
那么多,那么多的,被针线封起的,撑得满满的米袋,被一个接着一个地扛上了那巨大的船只,而在岸边还有堆积如山的袋子,正等着挑夫们往上搬运。而与此同时,又有那么多的人,从巨船中蜂拥而出,汇入码头边的洪流里——在这样不可计量的,不知数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