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污染。葛谢恩更加忧虑,不断从夹缝眺望早已被吹得敞开的院门,陈福顺心中也是直打鼓:徐大发一早就顶风出去,和居委会众人去巡视街坊的防灾情况,当时说是一两个时辰准回,现在大概都过了三个时辰了,不知道他是在居委会等风停,还是被困在半道了。
雨下到这个地步,老式屋檐的人家,瓦片大概是早就被吹跑了,屋内也开始下雨,葛家是新式房子,当时建的时候,就特意把屋顶建出一点坡度来,便于防水,因此窗前还有一股股的水流泼下,那都是被栏杆隔过,因此汇聚成股的雨水。
饶是已经特意考虑到了排水,到后来,一楼也开始滴雨了,陈福顺赶紧拿了一叠空盆,到二楼一看,一小股一小股的漏水点,整个二楼大概有十几处,她赶紧把盆碗放上,过一会就和葛谢恩去轮流倒水,留一个人在门口眺望,就怕徐大发回来没人给开门。
再这么下下去,恐怕是真要发大水,还好葛家没有牲畜,不然还要考虑牲畜该怎么转移,陈福顺这时候已经在思量着要不要提前把贵重物品和用得着的屋子,打成油布包袱,送到二楼或者缠背在身上,而此时外头的大风逐渐停歇了,只有雨还越下越大,却不见所谓过风眼时风停雨住,放晴的样子。
这……算是在过风眼么?还是说,风眼还没过,之后还有更大的前风?
陈福顺在二楼往外眺望,这里视野更好,隐约可以见到对面的人家,好像窗框全都破了,矗立着一些烂玻璃,也是摇头:他们这里都是水泥房子还好些,估计老城区情况会更惨烈。
再看街上,积水大概已有小腿肚那么深了,陈福顺暗道,“舅父出门的时候穿了橡胶雨鞋没有?没有雨鞋,眼下都不敢在街上走!这边路上这么多碎玻璃,又有积水,一般的鞋子也挡不住,更不说本地人多数都穿草编的凉鞋了!”
正这样惦记着,忽然见到有几人迟缓地互相搀扶着,冒雨走了过来,因为都穿着雨衣,看上去是黑乎乎的一大团,犹如起伏不定的怪物,在浅黄色的积水中蠕动着。陈福顺心中一颤,忙下楼叫葛谢恩,“好像有人回来了,快把桌子搬开!”
此时风倒是差不多停了,没什么顾虑,两个小姑娘七手八脚,忙把堵门的木桌子给挪开一点儿,这样门便可以开一条大缝,两人争相探头出去,叫道,“阿爹!”
“舅父!”
殷切呼声中,果然见到一个黑坨子偏了方向,慢慢地走过来,葛谢恩只顾着叫,陈福顺却赶紧去锅里舀水,放盐糖,又取了一大块米糕,准备给舅父裹腹。她这里刚把托盘端到堂屋,就听到葛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