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上就更受窘了,大家加把劲,利索点,早些出发!”
这话比什么呵斥都好使,看来没人想在下雪的时候被困于地窝子里头,大家的行动都利落了起来,艾黑子和两个小台吉也不摆谱,跟着上手帮忙,周老七见此也帮着赶车套车搬货,大家和村长道别,又留了两百块钱作为住宿费、伙食费,便迅速上路,和商队擦肩而过,沿着官道往开原出发。
此时已是秋后,又还没下雪,气候凛冽却不过于寒冷,道路也被冻得很瓷实,其实是很好赶路的时节,大家赶着马车,一路轻快前行,沿途掠过的阡陌繁华如旧,不过是几年光景,看来稠密的农田、村庄,已经从盛京界墙一路延伸到了众人的目的地开原府。周老七此时已经不那样容易惊讶了,却还是暗自感慨。见到远处缓坡边上星星点点的地窝子,也不免会心一笑,想到自己开阔了的见闻。
就这样,走了一日多光景,中间又在村庄里借宿,到了第二天下午,天气显著地阴沉了下来,云层厚厚的,风还打着小卷,吹在身上似乎能透过棉袄,叫人忍不住打寒战,就连周老七都意识到,或许很快就要下雪了,好在此时前方远远地已经看到了一个小黑点,很显然是府城所在,他们应该能赶得及在雪下大以前抵达终点。
大家都缩着脖子,尽力躲避着寒风,艾黑子招呼周老七——周老七不骑马,坐在货车上,艾黑子让他时不时下车小跑一段,保持身体的温热,因为马车队的速度不快,而且都是敞篷大车,坐在上头人会冻僵,这样不容易坐病。包括他和两个小台吉也不敢在马上待太久,骑一段下来走一段,让马也缓缓,人也活动活动,热乎起来。又道,“进城了要打点酒,预备路上喝,这个鬼天气!”
确实,这雪还没下下来,风还没刮呢,就已经觉得很冷了,周老七冻得说不出话,只觉得呆坐一会就浑身僵硬,打从骨头里打战,甚至连空气吸进鼻子里都冷得让人头疼,还好他有所准备,连忙把毛线围脖拉起来,围住口鼻,这才能好一些,在车里缩成一团,只是祈祷着快些到达开原,这会儿想到他的未来,他又觉得一片黑暗了——虾夷地还要比这里更北,那得多冷啊!
还好,他们距离开原府城的确已经不算很远,很快,前方的道路变得宽阔,和远处的岔路口汇合成了一条大路,路上也有了别的行人——一群手上拴了麻绳的犯人,在路边站定了避让车队,艾黑子扫了他们一眼,对周老七道,“是送到开原煤矿去做活的苦刑犯……之前村里人说的煤矿、水泥厂、罐头厂都在这,开原算是这附近的一个工业核心了,南面很多重刑犯都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