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式其实是搞桑基鱼塘,同时分年份,轮种土豆、大豆,用养分归还和科学施肥来保证土壤的肥力。然后每年卖了粮食和蚕茧之后,来缴纳货币税,由于买地用的是纸钞,没有火耗银子一说,也有比较精密的称重系统,不是按‘石’来计算实物税份量的,粮食的买卖和征税又是两个机构,不论是缴纳货币税还是实物税,对百姓来说都不算太吃亏。
叙州这里,能买到‘大亮仙灯’,却不学买地搞常平仓买卖……这就叫人很难评了,但因为买活军以前也搞过这种税收标准,想要挑理也很难。叙州这里很多地方都给山子这样的感觉,他认为张主任背后一定有一个积年老吏组成的团体,否则很多事情不会做得毫无破绽却又惹人恶心,让人打从心底的腻味——
真要说的话,还得夸呢,毕竟,乍一看,效果是极好的,就是买地治下,土番的融入都不会有叙州这里效果这么好了,他们甚至还能做到山子都认为是不可能的事情,那就是把夷人的家支完全拆散了,按小户为单位,融合起来塑造全新的夷人村落,要知道,在买地,都是闹出了刺杀时间后,搞了个沸沸扬扬的客户迁徙,花费的钱财比叙州这里要大得多了,才算是姑且达到了类似的效果……
“这么多不同家支的夷人混在一起,他们不打架吗?”
山子这么有些不可思议地问着夷人教师们,他刚才听他们说起了本地的家支,听到了加在一起有几千字的繁杂家支谱系名,夷人的名字基本就是家谱,能交代出祖先的来历,自己居住的地点,因而往往也非常的冗长,如果不是本族人,根本就记不住,正是因为山子可以无缝融入这些谈话,人们才对他的来历毫无疑心。他甚至能从这些人的名字中判断出一点,那就是叙州周围的夷人至少有八成已经下山了,加在一起一共是七八个大世系,十几个家支。
毫无疑问,这些家支之间,很多彼此都是有世仇的,但在叙州,大家却都非常老实,从来没有闹出过夷人斗殴的丑闻,规矩老师们也因此非常的自豪。他们笑着说,“郝山,你从小离开了夷寨,对以前的事情已经记不清楚了,可其中的道理你应该明白,白夷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,他们能记得什么呢?仇恨不都记在黑夷老爷们那里吗?还有就是我们毕摩家族,现在,记得最清楚,最有学问的黑夷们全都死啦,从前的事情是什么样,还不是我们毕摩说了算?”
郝山是山子的‘汉名’,他是已经记不清自己的夷名了,不过这个关系也不大,因为起汉名正是这些夷人内部的潮流,把郝作为汉姓的人也不少,这是为了感激让他们搭船过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