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作用,苏茉儿把自己刚听说的一切,竹筒倒豆子一样全倒了个底掉,瓶子听得胆战心惊,她现在明白了,为啥亲事发生了变化,为啥母亲的笑容变得勉强,原来盛京的局势,在短短的小半个月里有了这样大的变化,而科尔沁诸部还一无所知呢!
女金人居然不能再呆在辽东了,而是要一分为四……去布里亚特的那帮人(鞑靼人管通古斯叫布里亚特),他们走的时候,肯定是往北取道,从科尔沁的北边擦过去的,这是没脸见从前的盟友吧!
姑姑和姑父,要选择去卫拉特落脚,不愧是姑姑的丈夫,真是勇敢,也有心气。瓶子打从心底生出一股子钦佩来,她有几年没见过姑父的面了,对他的长相,印象已很模糊,但这不妨碍她在心中,把姑父的形象想得再高大一些——是个英雄的男人,不负父亲的名声!
嗯!让人佩服钦慕!瓶子点了点头,在钦佩的同时,默默地把姑父的名字从自己的夫婿名单上划去了,开始祈祷着母亲不要把自己许配给姑父,或者姑姑不要挑中自己——挑乌云其其格吧,她长得可比自己漂亮,有点儿珍儿姐姐的模样了。
“别吉,你说,台吉会不会让咱们一起跟着去卫拉特?”
最是了解她的处境,也最得瓶子信任的苏茉儿,也跟着忧心忡忡了起来,她低声说,“我叔叔说,买活军要看看女金人的本事,等他们在卫拉特落脚之后,才和他们做生意——到时候,所有人都还要说汉语!好邻居不但要搬到远处去,而且还变了个样,有点儿不认识了,让人打从心底很慌张!”
这话说到瓶子心里去了,建州亲戚的变化,让人难以适应,而且还要学另一门语言,听起来也是挑战——她倒是会说女金话,因为科尔沁和建州世代邻居,语言交融,本地的方言就有很多女金词,比如说苏茉儿就时常叫她格格,本来就接近的两种语言,掌握起来还是很轻松的。
但对汉语,瓶子就完全一无所知了,而且十分的畏难,因为汉语让她想到了买活军,这个南方势力,在她心里无疑是神秘而强大的,而且还有很大的负面印象——这些年来,家人谈到买活军,往往很忧愁,充斥了叹息以及埋怨,买活军不肯和科尔沁做生意,这是草原上日益增长的烦恼。
这种烦恼的影响,是非常直接的,别的草原能和买活军做生意,立刻就能养活更多人,丁口一繁盛,眼见就强大起来了,而科尔沁却还要承受这些年来越来越反常的气候,死亡的牲畜……弱小得让人有些着急,也让他们很感到不安,而这一切全是因为科尔沁,以及盟友建州,都完全拿强大又冷酷的买活